鄭乾一下子怔住了，呆滯的看著。

這條路，自己剛剛不是走過么？一直到老死，怎么現在又在重復？

突然，那一刻，鄭乾感覺眼前白色的空間之中突然有著一道亮光炸響起來，他整個人的眼睛都是亮了起來。

「我知道了！」

鄭乾心中吶喊。

「咔嚓！」

一聲輕響傳來，周圍的那些白色空間頓時就像是玻璃一般，直接碎掉，成片的消失。

這一次，鄭乾回到了原本的書房里面，面前，依舊是那熟悉的書桌，上面還擺放著一封信，暗淡的光線充斥著房間，兩邊擺放著成排的櫃子，里面都是煉丹典籍。

此刻，唯一不同的是……房間里面多出來一個人。

鄭乾長舒一口氣，那人，他見過，一身道袍，仙風道骨，須皆白，臉上還帶著笑容，不是別人，正是太上老君。

「呵呵……」

太上老君臉上笑呵呵，臂彎里面放著一把拂塵，就這么看著鄭乾。

鄭乾心頭放松了下來，「剛剛那一切都是幻境，在幻境里面，我經歷了成千上萬年，但是實際上，我所經歷的不過是一瞬間罷了，一瞬間的時間放大億萬倍，並且，我根本就沒有一直在走動，而是一直都站在原地，是幻術讓我產生了一種不停走動的感覺，這幻術，著實厲害！」

他由衷的誇贊道。

太上老君依舊不言語，只是看著鄭乾，臉色含笑。

鄭乾感慨了一下，繼續道：「老君上人，你到底是何意？我來到無相界，你便是抹殺了自己的分身，還有，我走到兜率宮，我的神識之中便是莫名的產生了一種『明悟』，那種明悟，讓我有種『著相』的感覺，而只有『著相』才能夠『斬相』，才能做到『無相』……」

說到這里，鄭乾頓了頓，繼續道，「而只有做到了無相，我才能找到這無相界通往邪界的入口吧？你所做的這一切，此便是目的？」

太上老君不為所動，依舊是站著。

鄭乾繼續道，「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？你到底是哪邊的？你到底實在幫誰？」

他有些激動了。

不管怎么說，鄭乾對於老君上人有著感恩，畢竟自己得到了對方的道德經秘術，修為大漲，從某種程度上來講，老君上人是他的師傅。

可是，他接受不了別人編排他的人生，他所有的人生軌跡，都應該讓他自己來走出，而不是讓別人畫好道道，自己在規定的道道之內行走。

這，堅決不行！

無論是誰，都不行！

可是現在，他就在不知不覺之中，進入了老君上人給他劃下的道道。

他走不出來。

似乎是感受到鄭乾生氣了，老君上人臉上的笑容慢慢有些收斂，他看著鄭乾，一字一頓的道：「難道，你就沒有現，你現在仍舊在幻境之中么？」

「嘩啦！」

話音一落，老君上人手中的拂塵一甩，頓時，四周傳來了清脆的玻璃碎裂的聲音。

那光線暗道的書房開始崩塌，地面開始淪陷，一切都在扭曲，消逝。

鄭乾心中大驚，他猛地想要抓住什么，可是他的手才剛抓出去，便是一下子卡住了椅子扶手。

他再次睜開眼睛。

眼前的一切還是那個書房，一切的擺設都沒變，和自己進來時候一模一樣，甚至剛剛出現的那老君上人的虛影也不存在了。

「兩層幻境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