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節(1 / 2)

玉樓春臨 漸漸之石 1354 字 2020-11-18

</br>正如俞衡身邊那家仆所說,俞衡這趟差使,出的碧一年前要松快得多。

屈辱還是難免,只是還算有幾分面子情,赫戎親自設了宴款待,笑道:「遠來是客,這杯酒,本汗先干。」語畢真干了一杯酒,眾人見此,都跟著喝了,言笑晏晏,仿若真是結了兩國之好。

俞衡度此行事,便知玉疏在北延受寵之事,只怕不假。他微不可見地往自己帶來的侍從那里瞥了一眼,在心中長長嘆了口氣。

只有北延的那位左相,全場只有他沒喝那杯酒,整場宴開下來,他也一直阝月阝曰怪氣的,還是赫戎淡淡喝止了一句,他才冷笑一聲,不說話了。

除了他,還有人不痛快。

便是這次跟著俞衡一起來的幾個禮部的小官。叫俞衡說,這都是一伙兒酸儒!別的本事沒有,滿口四書五經,讀書讀腐了的。畢竟若是真能干的,也不會被擠兌到來出這趟苦差事?北延這宴看著是還算客氣了,只是這些北延王族和重臣,言語舉止之間所透露出的淡淡的鄙薄,騙不了人——何況他們也並不想十分隱藏。

俞衡想到此,就覺得頭疼,只願這些腐儒不要沉不住氣,白白沖出去當刺頭便好!

宴至一半,俞衡才石更著頭皮道:「汗王,此行北延,我朝陛下兄妹情深,也為公主備了一份家鄉的土儀,不知能否明曰讓我再去拜見公主,轉佼這份禮?」

赫戎下意識便要拒絕,又想起玉疏來,她昨晚便在生氣,哭了一晚上,今早他起來之時,都見她臉上猶有淚痕。

養不熟的小狐狸,只會想家。

赫戎神色沉沉,仍吩咐道:「請次妃來。」

立刻有人答應著去了。不多時,十來個仆婢簇擁著一個女子,眾星捧月而來。

明明剛剛還喧鬧不堪的帳子,此時忽然安靜下來,像是怕驚了她。

俞衡幾乎沒有認出她。

他記憶中的玉疏,明媚妍麗,肆意飛揚,任何時候都是一雙鮮活的眼睛。

然而這從他身前走過的人步履翩躚,眉眼之間都是一種沉沉的艷質,舉手投足盡是風流。

天縱艷骨,冶艷神光。

赫戎看見她就笑了,沖她招了招手,她並沒有看任何人,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,只是施施然走過去,坐在了赫戎身邊。

赫戎幾乎立時就攬上了她的肩膀,親昵地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。

玉疏這才冷冷淡淡往大楚使臣所坐的地方看了一眼,但也只是一眼而已。旋即她又收回了目光,靜靜問:「讓我來何事?」

赫戎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,笑問:「不是說想家?讓你見見大楚的人,不好?」

他二人這副親密相擁的樣子全落在眾人眼中,俞衡只覺得背後一道目光像是要將自己烤熟了,正要說話,誰知身旁忽然站出一人,揚聲道:「臣給公主殿下請安。」

剛剛因玉疏來了,這里頭便有些過分的靜,此時這人一開口,竟讓全場的目光都投向了他。

玉疏面色無甚變化,淡淡看著說話的人,沉默著點了點頭。

俞衡一愣,才反應過來是那伙酸儒中最古板的老侍郎李金澤!說是「老」,其實他年紀倒不十分大,尚不到四十歲,在官場上這個年紀,可以說正是大有所為的壯年。之所以叫他老侍郎,是因為他既無後台、也無本事、更不知變通,連看上峰眼色都不會,所以在這個官位上坐了十余年,都未得寸進。這次來北延納歲貢,也是因為人人都不肯來,才推給了他。

怎么竟是這個老古板!他可千萬別說什么不該說的話,否則……俞衡怕他別說升官了,連命都要搭進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