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人正是神女峰天龍神女以及天星宗吳咎真一。二人先行出發,陸青峰在後,卻後發先至,非但先一步抵達龜山,更是已經將龜山老母打殺,將龜山之下元癸城都探索了一遭。
見著陸青峰。
豈論是吳咎照舊天龍神女,全都面色一變。
「怎會是此魔」
「這下難辦了。」
兩人對視一眼,心中均有苦澀之意。
人的名樹的影。
陸青峰十幾二十年前,才在天碑秘境中,大殺四方。甚至天龍神女都被打入幽冥間隙之中,掙扎十數年,克日剛剛脫身。
哪想現在又碰著這尊煞神。
心中不由又氣又苦,又恨又惱。
「打殺你二宗真人的乃是龜山老母,貧道正好途經,便仗義脫手,替二宗打殺龜山老母,報了血仇。」
若無須要,陸青峰不想跟神女峰、天星宗交惡,特別是天星宗。
更不想替龜山老母背黑鍋。
雖說債多不壓身,三山九水之中無所畏懼,但如若太偏激,日後飛升上界各處都是對頭,卻也不妙。
「龜山老母」
「既然如此,便多謝道友脫手,我等這便告辭!」
吳咎半句話不多言,也懶得去懷疑,沖天龍神女使了個顏色,轉身就走。
「吳咎道兄。」
天龍神女見狀一怔,又看了眼陸青峰,銀牙緊咬,也不敢多待,連忙跟了上去,不片晌便出了龜山。
「吳咎道兄認真相信都天老魔所言」
天際。
天龍神女與吳咎比肩,立在九天罡風之上,俯瞰下方北海龜山,口中作聲問道。
「以都天老魔實力、心性,還不至於敢做不敢認。」
吳咎苦笑著,扭頭看向天龍神女,「再者說,即即是都天老魔所為,你我又能如何」
一言出。
天龍神女馬上默然沉靜。
是啊。
這都天老魔在天碑秘境時,一人獨面二十四位元神真一,卻舉手投足,就將包羅她在內的十二位元神真一打入幽冥間隙。
將余下十二位元神真一驚走。
甚至。
天龍神女冥冥中尚有感受,那都天老魔並無殺心。否則,即便打殺三五個元神都不是沒有可能。
若說在天碑秘境中是忌憚正道元神太多。
那么剛剛
她與吳咎僅二人,以都天老魔的實力明確可以輕松打殺,卻也輕易就讓他們離去。
如此想來。
「連元神都不在意,何至於打殺二宗結丹真人。」
天龍神女心念清明,深深看了眼下方龜山,「而已而已,不去惹他,靜等這老魔飛升就是!」
終不再多想,與吳咎一同駕馭罡風而去,離了北海。
龜山一役。
不了了之。
……
十二年後。
崆嶺峽天星宗。
飛瀑流泉,揚雪濺珠之處,有二十四珠奇景。從密布礁石、湍急水流中異軍突起,橫在澄陽河中。
二十四珠之上,制作有一水榭。
觀飛瀑流泉,聽江水激盪。
頗有一番景致。
這一日。
嘩啦啦!
二十四珠水榭中,天星宗三位元神匯聚,各自盤坐。
穆陽宗師身著一襲九宮八卦道袍,居中而坐,他看向跟前吳咎、陸青峰二人,笑聲道,「為兄飛升之後,便有勞二位師弟企圖天星宗。」
他往日嚴肅嚴謹,今日卻盡顯輕松神色。
似人逢喜事,格外差異。
「師兄言重,此乃師弟分內之事。」
吳咎連忙應道,看著一身輕松、面滿紅光的穆陽師兄,卻也有感傷,「師兄為宗門費心三千九百載,只怪門中門生不爭氣,讓師兄駐留如此之久,遲遲不能飛升。」
天星宗要駐足三山九水,素來有祖訓,言明飛升之事。
如青木谷。
非得門中常駐九位元神,超出者排資論輩,依次飛升。
六七百年前,青木谷中荀白提升元神,資格最高道行最高的荀天行才得以飛升。
天星宗實力稍遜,無須九位元神,只要門中有兩位元神,多者便可飛升。
此前。
遙遙無期。
但二三十年前,陸青峰闖過二十七層陣山,未來飛升靈域,即是天星宗秦風祖師座下親傳,與天星宗淵源不淺。
故而,穆陽宗師才那般上心,將陸青峰請來天星宗。
如今二三十年已往。
穆陽宗師再按捺不住,決議飛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