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/br>天星宗。
崆嶺峽。
一長發如瀑,五官精致的女子款款走來。女子約莫二十歲出頭容貌,眼中有狡黠之色,顯得生動伶俐。
正是韓靈兒分出的一道法身。
「這就是老師當年修行之處」
韓靈兒審察崆嶺峽,眼中有驚訝之色,「誰能想到,下界這等尋常之地,竟能走出老師那般才情曠世的人物。」
心念閃動。
韓靈兒將眼中狡黠深埋,面上驚訝收起,面色一肅,作冷艷狀,剎那間就蒙上一層神秘色彩,讓人以為難以親近。
如此。
才鋪開遮掩,直往崆嶺峽走去。
……
十二四珠水榭。
吳咎、陸青峰敬重立著,穆陽宗師在旁,「……這就是魔禍興滅的歷程。」
上首。
韓靈兒悄悄聽著。
穆陽宗師將飛升遭遇吸星魔靈阻路,再到魔物入侵三山九水,最後東海盡山都天道人將四階魔物全部斬殺,散出吸星尋魔令引領山水眾修士撲滅魔潮的歷程原原本本說完。
又從袖中取出一塊令符,「此物即是吸星尋魔令。」
「吸星尋魔令。」
韓靈兒接過,法力運轉瞬間掌控。
「汪!」
心念動間,就有一頭英勇神犬從令符中沖出。對著空中亂吠,鼻子聳動,似在嗅察四方。片晌後,啼聲平歇,這神犬也匍匐在韓靈兒腳下不轉動了。
「此物與萬法道傳下的搜魔秘法頗有些相似,與冰雪神宮蓄養的嗅魔鼠也有異曲同工之妙。」
韓靈兒看過,窮搜影象,找到不少相似之法、相似之物,卻沒能找出此物是何泉源。
索性不去剖析。
「殺四階吸星如屠狗,這都天道人倒是頗有幾分能耐。」
韓靈兒來了幾分興趣,抬頭看向穆陽宗師,「仔細說說此人。」
「是。」
穆陽宗師知曉眼前這女子是上界真仙,哪敢怠慢,連忙回道,「說起這都天道人」
……
二十四珠水榭外。
穆陽宗師、吳咎一齊退下。
「看來陸師弟果真在上界祖師處留了名號,這位上界真仙下來,也對陸師弟另眼相看。」吳咎回首看了眼二十四珠水榭,眼中有羨艷之色。
他與穆陽宗師在三山九水雖名頭響亮,更執掌偌大天星宗,可謂實權在握。
可一旦飛升上界。
元神都是尋常。
他們二人去了,也只是普通元神修士而已,難堪重視。
這位陸師弟可就大差異了!
入上界祖師高眼,前途無可限量。
同是身世三山九水,可謂天差地別,吳咎心中又是羨慕又是嘆息。
「秦祖賜下九宮神劍,只待陸師弟飛升上界,怕是頃刻就能拜入秦祖門下。」
「聽聞我天星宗在上界主事之人即是秦祖,陸師弟在上界真仙眼中自然與我等差異。」
穆陽宗師也是感傷,又搖頭道,「不外陸師弟闖過二十七層陣山,八百余年成就元神,實屬世間絕頂天才,有此境遇、待遇,也是應當。」
穆陽宗師修行更久,看的也越發通透。
這些年來,更見識了不知幾多天才。從築基、靈虛期是展露特殊,修行神速。但到了靈虛之後、結丹期時,又驟然停滯不前,困窘結丹一生,最終不得突破。
反而是有些較為平庸的門生,最終厚積薄發,一飛沖天。
如吳咎。
當初在築基、靈虛、結丹期時,都是不顯山不漏水,同期、同階之中都不是拔尖。可最終,天星宗三千年以來,唯一一位成就元神的,正是略顯平庸的吳咎。
一步快。
未必步步快。
「不外。」
「以這位陸師弟的心性」
穆陽宗師想到陸青峰,想到此前視察到的消息,這位陸師弟在那玄元宗是就陶醉修行,時常閉關,很少被瑣事延誤。到了崆嶺峽後,亦是如此。
二三十年都沒見著他出崆嶺峽半步。
如此耐得住寥寂。
屬實不是一般天才氣夠相比。
「也許。」
「這位陸師弟會是第二位秦祖」
穆陽宗師心中悄悄思忖。
吳咎不知這位師兄心中所想,他將眼光從二十四珠水榭收回,口中念叨著:「也不知這位真仙在上界宗門中是何職位、泉源。」
便與穆陽宗師一道走遠了。
……
水榭中。
穆陽宗師、吳咎離去,便獨留下陸青峰與韓靈兒二人。
陸青峰悄悄站著。
也如吳咎一般,心下推測跟前這位天星宗真仙是何泉源。
「陸青峰。」
那韓靈兒眼中卻有狡黠之色泛起,一雙靈動的眸子在陸青峰身上上下審察,直將陸青峰看的有些不自在。
「不知真仙留下晚輩,有何付托」
陸青峰心中不慌,卻不願被這般審察,當先作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