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轟！」

天地碎裂。

一切畫面都如過眼雲煙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那株已經被遞出來的紅花，也隨之破碎，卻有一片花瓣已經脫離了畫面，在黑暗中緩緩飄落，躺在陸凡的腳尖。

鬼淵最深處，再一次恢復到了死一般的寂靜。

所有的一切，都好像大夢一場，完全不真實。

可是當陸凡彎下腰，顫抖有著手，將花瓣撿起時，真真切切的真實感，卻有讓他渾身顫抖。

「為什么……」

他盯著嶄新花瓣，喃喃自語。

他滿腦里，都是那名仙草幻化的少女，在天地崩碎時，驚慌失措的表情。

肉身被撕毀，被岩漿淹沒，卻依舊拼盡全力，將這朵花，送出她那個世界，來到自己面前。

「是真實存在的。」

「我看到的那些，全都是真實存在的。」

「只是不存在於我這個世界……」

陸凡皺著眉頭，內心很不平靜，甚至十分感傷，他一度想要去救下那名少女，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完全足夠。

可天地毀滅的場景來的太快，太突然，他什么也無法做到，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純潔的少女，死在了眼前。

可能是自己這個世界太過混亂殘酷，才顯得那個世界的純凈，還有少女從來沒有被污染過的眼睛。

她從誕生到死，唯一做過的一件事，就是要把花，送到陸凡手中。

陸凡心頭前所未有的一陣吃痛，像是失去了什么，這是在他步入天境之後，從來沒有過的。

「一葉一菩提，一花一世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