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們回去吧。」

提著點心盒下車後陳歇將隨行的人都趕了回去。

這是見師父，沒必要這么張揚。

仆從們雖然不樂意離去，因為想到客棧里面住著的是不朽宗，唯恐發生意外，但是陳歇都下令了，不想走也得走。

就在陳歇到門口時，呼蘭一臉驚訝地看了過來，驚聲道：「呦，陳歇師兄，你怎么來了？」

陳歇掃了眼呼蘭就將目光移到了紫然身上，目光柔和了很多，道：「來看看師父。」

「老身吃得好，睡得好，你不用掛念。」紫然面露慈色。

陳歇笑言，「師父，實在對不起，本應該您到浩瀚城第一天就探望您的。實在是百年盛會的事情太忙，抽不開身，從呼蘭師弟口中得知您就要走的信息，今天感覺抽出時間來看看您。這次一別，各自忙碌起來，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夠再見您了。」

「無礙。你忙你的，沒時間的話，老身來看你。」陳歇是兒徒，就等於她的一個兒子，紫然怎會在意那些繁文縟節？

今日能來看她，足矣證明其心。

陳歇不好意思地抓抓頭，然後將點心遞了過去，「師父，這里面都是您喜歡吃的，您嘗嘗？」

說著，就要打開點心盒。

紫然抬手間攔住，「這么多年了，還記著呢？倒是有心了。不過吃倒是不急，先找個安靜點的地方，我們聊聊。」

一旁的小二見狀，忙前頭引路，將其帶上了頂層的廂房。

紫然也有這么久沒見陳歇，雖然她徒弟也不少，可對於從小看著長起來的陳歇，那感情是不一樣的。

這么久沒見，免不了說些家長里短的事情。

娶妻沒有？

有沒有心上人。

等等諸如此類。

這一聊便至深夜。

期間大概有十幾伙人要見陳歇，不過都被擋在門外。

不是呼蘭不讓進，而是陳歇不想見。

聊著聊著，話題忽然到了紫然身上。

陳歇好奇地問道：「師父，您都堅持這么多年沒有加入勢力了，怎么就突然加入剛剛聲名鵲起的不朽宗？還有呼蘭師弟，他不是剛轉入百宗聯盟，怎么轉眼就退了？」

縱然他能查到想查的任何訊息。

可自家師父怎么想的，他根本沒辦法洞悉。

不朽宗不過一個剛剛崛起的勢力，論資源，底蘊，根本不及一般的四星勢力。雖有鎮岳上境做靠山，可畢竟時間太短，又與百宗聯盟敵對，注定走不遠。

這么多四星巨頭勢力拉攏，可自家師父都沒選，反而選了那不朽宗。

紫然笑了笑，說道：「為師若讓你也加入不朽宗，你怎么選擇？」

「師父之命，陳歇自當遵從。只是那不朽宗現在的百宗聯盟的敵人，即便躲過這次的討伐，也注定日後處處受排擠，走不遠。而且縱然有能殺銀級主事的強者庇護，可百宗聯盟若是有金級主事出手呢？」陳歇心中有些復雜，他沒想到師父會這么問。

萬一是真的，他遵從了，不是反而讓自己身陷沼澤之中。

「師兄，師父還會害你啊。」呼蘭在一旁接話道。

陳歇應聲，「我自然相信師父不會害我。只是不朽宗目前形式並不樂觀。即便是入了散人驛，有散人驛做後盾，也難說能有什么大作為。畢竟散人驛目前當家做主的裴蕪已經的半步地無禁，有他在，不朽宗想要上位，難如登天。」

紫然聽出了陳歇語氣中的不樂意，雖然知道陳歇不會忤逆她的意思，可她還是准備說個清楚，「你可知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區別？」

「知道。」

「百宗聯盟，上限已經到了。再往下走，根本走不到哪去。它吞不下散人驛，也吞不下妖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