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殿下真不想再爭一爭了?監察殿、盡知樓,我都可以讓他們全力助你。」溫平再度試探性地詢問一句。
「不得不說,很有誘惑。監察殿現在在幽國的權勢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。何有淵的心腹也都被司空追星一一拔出,調離監察殿核心,整個監察殿上上下下都以司空追星馬首是瞻。除了國主、老祖,皇族中不管是誰都得避其鋒芒。單單只得監察殿相助,就足矣讓我穩操勝券。再加上無所不知,處處快人百步、千步的盡知樓。下一任國主,不是我還能有誰?」
「那何不爭一爭?」
「對幽國國主之位沒興趣了。我現在對半步元泱,以及更高深的境界更加興趣濃厚。」
「哈哈哈。」溫平抿一口茶,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龍陽王也跟著無奈一笑,不再多說什么。
溫平笑了兩聲後,當即解釋道:「不要誤會,我不是覺得殿下這個想法有什么不好。」
「我明白。」
「那有沒有興趣加入不朽宗?」
「啊?」
龍陽王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問住了。
不是難回答。
而是很錯愕。
溫平笑道:「我們不是敵人,以前不是,現在也不會是。」
說罷,溫平沒有接著再說什么。
多說無益。
龍陽王願意加入就加入,不願意溫平也不再說第二次。
「我可以嗎?」龍陽王懷疑道。
溫平應聲,「可以,我也無需你跟幽國皇族斷絕往來,但是你得和皇族的某些人撇清關系。」
「明白!」
龍王連忙頷首。
也就在這個時候,溫平眼前的畫面突然間有了變化。
幽國國主棘已經身受重傷,開始不管不顧地往城里扎,試圖用普通人的性命來拖延時間。
看到這一幕,溫平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慨,「這下不死也得死了。」
有些人活著。
但是死了。
溫平當即掏出傳音石聯系陳歇,「看到了吧。」
陳歇狡黠一笑,應聲道:「宗主,屬下明白您的意思。幽國國主就算這一次僥幸能活下來,也一定身敗名裂。為了自己能活命,竟然不惜將半步元泱強者往城里引,用千千萬萬幽國人的性命去換自己喘息的時間。這樣的人還配當國主?」
「打住,你的目標錯了。我要的是幽國的人們對皇族失去信心,而不是單單對幽國國主一人。」
棘肯定是不能活著的。
不為別的,就沖棘對不朽宗做的,就不能活下來。
一個死人,他的名聲臭不臭,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幽國皇族的名聲。
陳歇愣了一下,旋即恍然大悟,「宗主,我這一次是真懂了。我們不光要殺人,還要誅心!斬天耀變、紫月漯讓幽國威信盡失;再報幽國國主、皇族危難之際的行徑讓幽國皇族失去天下的民心!」
「看來你是真懂了。」溫平沒有再多說什么,而是看了看快要大亮的天空,旋即切斷傳音石的聯系。
「天要亮了。」呢喃一句後,溫平想再給龍陽王倒杯茶,卻發現龍陽王怔在原地,右手捏著杯子停在半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