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越之所以沒有回援,正是因為自信制作的佩飾有足夠威力應對。
他輕松干掉自己那一半沙雕匪徒,打算去追臉譜人,然而就在這時,空間發生劇烈震動,整座土堡搖曳不定,土石砰砰砸落。
余越當機立斷,放棄追擊不知道從哪條密道逃得無影無蹤的臉譜人,一邊大聲示警,一邊迅速折返女兒身邊:「這里要塌了,趕快離開!」
馮雲傑剛剛勉強把昏迷的何艷青抱起,余越早已把小家伙連帶姜柔一同抱在懷里、跑到大門外面去了,黑貓波波緊跟在後。
馮也顧不得吃驚,咬著牙齒往外沖。
他前腳將將邁出土堡大門,後面土堡就已經開始坍塌。
轟隆轟隆轟隆……
沙塵沖天。
當馮雲傑跑出兩百多米,一個踉蹌,與何艷青雙雙摔倒在地,回頭看時,土堡已經完全倒塌,成了一堆土石瓦礫。
何艷青呻吟著蘇醒過來,看到自己消失的右小臂,哭得撕心裂肺。
馮雲傑也很難過,但所有的安慰都感覺只是枉然。
余越轉回來說:「此地不宜久留,要不要跟我們坐車離開?」
何艷青瞧見姜柔站在旁邊,心中頓時涌起一種極為復雜的情緒,一種「我就算是死也不想被你看到我狼狽的樣子」的心情,大叫道:「不用了,我們自己能走!」
余越問:「真的不用嗎?」
姜柔也勸:「何姑娘,你受傷了……你們去哪兒,讓我們送一程吧?」
何艷青冷冷說:「你們難道聽不懂人話?我說,我們自己能走,不用你們管,更不用你們可憐!」
馮雲傑話到嘴邊,沒有出口,他也想勸何艷青接受對方的幫助,畢竟她現在情況真的很糟糕,可是,他又很清楚這個師妹的脾氣,倔強得很,她把話說到這份兒上,自然不可能再接受任何幫助。
只能對余越和姜柔回應一個歉意的表情。
余越說:「那好,我們走吧。」
說完,抱著小家伙轉身離開。
姜柔還想說什么,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,只能留下一句「你們小心」,跟上余越。
黑貓波波邁著高冷的貓步,在馮雲傑、何艷青面前兜了一圈,然後跳進黑暗,消失。
何艷青一直忍到聽不見別人的腳步聲,才又撲進馮雲傑懷里繼續哭泣。
馮看著天上時隱時現的月亮,心情也十分復雜。
走在路上,姜柔始終有些放心不下馮何二人,尤其是何艷青,半條手臂沒了,這對一個女孩子身體和心理都是很大打擊。
她問余越:「要不然,我再去勸勸,帶他們一起走?」
余越搖頭:「沒必要了。有時候,你的好心,別人會覺得是負累,也會被當成驢肝肺。所以,仁至義盡,不必在乎別人怎么樣,但求心安。」
至於伙夫小刁和那個戴「張飛」臉譜的家伙會不會死在傾塌的土堡下面,他更是懶得理會。
從一座沙堆中扒出猛禽野王,余越嘆道:「得找地方給它好好洗個澡,再做個大保健。」
姜柔顯然沒有留意余越的玩笑話,她內心依然震驚。
土堡塌了,之前熱鬧非凡的街市也化作一片沙地。
如夢幻泡影。
姜柔忍不住問:「這…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」
余越把車身上的沙子基本清理掉,淡淡說:「無非是一幫居心叵測的家伙用法術或者別的什么手段,在這里搞出一個小鎮,抓人烤人,賣給人吃。剛才,那些家伙跑路,土堡和街市失去法術支撐,全部傾塌。對了,尉犁變空城,很可能也是他們的手筆,只為迫使想吃烤全羊的旅客跳進他們挖好的坑里。」
「那到底是些什么人,為什么要做如此邪惡可怕的事?」
「我也不知道,應該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?反正,無論如何,我會把他們揪出來,因為他們害我的柚柚挨餓,剛才甚至還攻擊了柚柚。有些東西,可以無所謂;有些東西,絕不可能無所謂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