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將酒杯高高舉起,重重摔下,酒杯四分五裂。可是……
可是說好的劍士、火槍手一擁而上,將罪人同黨格殺、將罪人公主活捉的景象並沒有出現,空氣仿佛突然安靜了。
情報總管臉上笑容凝固,露出奇怪疑惑的表情。
他懷疑是剛才摔杯子的聲音不夠大,於是拿過旁邊大學士的酒杯准備再摔一次。
杯未落地,忽聽一聲驚呼,一條人影自大廳後的窗戶外飛了進來,「砰」地砸在地上,面孔扭曲、四肢僵硬,再也動彈不得。
只見此人一身侍衛勁裝,腰間掛著單手寬刃劍,正是情報總管埋伏在大廳四側的劍士。
情報總管面色慘變,民政大臣和大學士惶然失聲。
只聽又是一聲驚呼,又是一人跌入,這次是挎著火槍的火槍手……
霎時之間,只聽得驚呼之聲不絕於耳,大廳中已有數十人疊羅漢一般疊了起來,一個個懼是面孔扭曲、四肢僵硬,動彈不得。
大學士白胡子發抖,失聲叫道:「這……這是怎么回事?」
情報總管惶然四顧,顫聲道:「這……這……」
鹿萍兒已經看到廳外有一條黑影穿梭,當黑影停下來,露出黑貓的模樣,她已明白了一切盡在余越掌握,當即冷冷接口道:「這是你們弄巧成拙,自作自受!」
情報總管「噗」地坐倒在椅子上,再也站不起來。
鹿萍兒負手而立,冷笑說:「幾位大人認為這區區埋伏能害得了我們,也未免太小瞧我們了。你們認為自己的設計天衣無縫,哪知道幾位和之前那幾個跳梁小丑並沒有什么兩樣,只不過相比起來更卑鄙無恥一些而已。」
情報總管抹了抹滿頭的冷汗,強笑道:「這究竟是怎么回事,微臣根本全不知情……這中間只怕有什么誤會,只怕是另有他人從中作梗……」
事到如今,他竟然還想狡賴開脫。
鹿萍兒看了余越一眼,余越完全沒有理會現場到底發生了什么,只是在那里耐心地幫小柚柚擦干凈小臉兒和小手兒上的油漬、醬汁。
鹿萍兒知道,余越的意思是此間用不著他做什么,交由自己全權料理便可。
鹿舉起手中酒杯,笑說:「你喜歡摔杯為號對吧?那么本宮也學你摔一個。本宮這杯子摔下去,你們三個最好立刻指認出罪魁禍首、並將他抓住,我們只要最壞那一個,幫凶從輕發落,但是如果你們打算互相包庇、蒙混過關,對不起,那是不可能的,我會將你們三個剝光了掛到城門上示眾!」
陳霧龍再度驚詫,這妹子真的是看著可可愛愛,實際上如狼似虎,居然想要把三個老家伙剝光……
鹿萍兒倒數三個數:「三,二,一……」
最後一聲,她將手里的玻璃酒杯摔向地面!
然而,玻璃杯並沒有「噼啪」碎裂,竟是好端端地站在地上,哦不對,是陷入地面一寸許!
這就很嚇人了。
要知道,這地板可是大理石鋪就,堅硬無比,玻璃杯砸下去無異於以卵擊石,但玻璃杯沒碎,反倒是把大理石地板砸出了一個小坑……
這是什么概念?
這說明鹿萍兒的修為已經高深到了可怕的地步,剛才那一下摔杯如果不是砸地板而是砸人的話,人腦袋估計會被砸得裂開……
這讓陳霧龍、冉暮辰很是吃驚,對比自身修為,感覺差距不小。
而三位大臣更早已被嚇破了膽,尤其民政大臣和大學士,他倆突然不約而同指向情報大臣,喝道:「是他,他就是罪魁禍首!是他主張抓捕公主送交大羅剎宗請功,是他想出的餿主意,是他布置下埋伏企圖用這卑鄙手段謀害公主和各位!」
情報大臣氣得發抖,險些便一口氣上不來:「你們……你們敢說你們自己沒有一丁點干系?!」
民政大臣和大學士嘴里叫喊著:「干我們鳥事,明明是你一個人的主意,我們全都是被你拖下水了!」
說著,雙雙撲了過去,想將情報總管撲倒在地。
情報總管一躲,沒躲開,三個老家伙瞬間在地上扭作一團,你扯我的胡子、我摳你的鼻子,好不滑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