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通關,許廣陵心情還是頗為愉悅的。
關掉電腦,站起身來。
就在站起身來的那一瞬間,身體的氣血周流忽然加快了那么一下,讓許廣陵清晰地感知到,而也就是這么一下,讓他兩個小時坐在電腦前一動未動所造成的些微「擁堵」,轉瞬化為無形。
這就是他現在的身體。
再不須任何刻意的肢體活動,以疏通體內氣血,完全不需要!
那已經是過去式。
按許廣陵現在的理解,對於身體的鍛煉來說,第一步是做到「疏」,疏導,第二步是做到「通」,暢通,在配合疏導的基礎上,讓體內的氣血四通八達,自動沖開已有的滯礙。
做到這一步,其實就算是達到一定程度上的「修復」了,就如同某些游戲里的負分清零。
不過,單純靠肢體活動,也只能暢通肢體。
而人體的關鍵,不是肢體。
所以,想達到深層次的、完全的「修復」,還需要更深層次的手段,就譬如,許廣陵現在只有在睡眠或者類似於睡眠的情況下,才能夠習煉的,「伏羲訣」。
「伏兮羲兮,以入門徑。」
什么門徑?
那是許廣陵暫時還不知道,卻為之向往的境地。
甚至於,對這個形容,許廣陵是暗自咋舌的。
在老師及陳老先生的認知體系中,他現在多多少少也是一個宗師的身份,以至於只差一個關竅,就是大宗師了,可是在「夢」里,他卻連門徑都還沒入,並且,還所差甚遠的樣子。
這真的有點嚇人。
而等入了門徑,那門徑,又將通向什么地方?
這讓許廣陵如何能不向往。
半個小時的時間,許廣陵在房間中站立如松,更隱隱地,有著那么一些「不動如山」的架式,而時間,在這等情形下度過得飛快,簡直就是須臾間,就過去了。
五點,鬧鍾響起。
許廣陵按照慣例,往章老家而去。
到了那里的第一件事,還是做飯,一成不變的粉條大燴菜。
按理說,不論是章老先生,還是陳老先生,又或是現在的許廣陵,要說對生活完全沒講究吧,那肯定不對,但要說講究吧,這仿佛可以一直吃到天荒地老的早餐豆腐腦包子晚餐粉條大燴菜,又實在讓人有點無語。
不過,快了。
神農訣在手,許廣陵自信很快就可以開出很多「很不錯」的食物。
然而,就在今天,就在三人坐於桌上,許廣陵挾起第一根粉條入口的時候,下一刻,他直接就呆住了!
自昨天夜里,習練了這個神農訣之後,許廣陵就仿佛隨身攜帶一個時刻處於活躍狀態的監視器,此時,粉條一入口,關於粉條的信息,立馬就被神農訣分析了出來。
而讓許廣陵呆住的,正是這個粉條的「得分」。
沒有比較,就沒有現。
從凌晨,到現在,許廣陵已經有過好幾次關於神農訣的體驗了。
刷牙時對於薄荷的認知,打拳時對於老松樹的認知,吃早餐時對於豆腐面粉大白菜菜籽油的認知,公園後山對於不知名老樹的認知,采集老樹枝葉回來後對於那根枝葉上的外皮、枝節、樹葉的認知。
但那些所有的認知,在此時,都被打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