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廣陵把對身體的體察以及自己的推斷說了出來。
然後兩位老人就再一次地震驚了。真的,對於許廣陵,他們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震驚了,而開始習以為常。
但這一次,那些習以為常,那些麻木,再一次地被打破。
而且是強勢打破。
「拙言,你對身體的感知居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?」這是章老先生的話。
「小許,你說的是真的?」陳老先生嘴巴張得現在能塞進一個大土豆。
許廣陵點頭。
「這個,這個……」章老先生這個了半天,也說不出後續。
「這,這……」陳老先生一樣變成了結巴。
場中是四個人,除了許廣陵,除了章老先生和陳老先生之外,還有一個人,陳致和。
在這四個人的小圈子中,陳致和基本上一直是全程扮演著「啞巴」、「隱身人」等角色的,不是他喜歡當啞巴,喜歡當隱身人,而是絕大多數時候,他不得不啞巴,不得不隱身。
沒有讓他揮的地方。
論醫學,這里有他老師。
讓武學,這里有他老父。
而且在這兩個方面,他的小師弟都已經隱隱有著青出於藍的架式,雖然這很讓人無法相信。
但這卻確實是事實。
除醫學和武學之外,還有閑話。
閑話顧名思義就是隨意扯,按理來說,在這個方面陳致和總該有所揮,可惜他的那點知識和見識,在兩位老人面前,更是不堪,在他的小師弟面前……
也是一樣不堪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他如何能不啞巴?他又如何能不隱身?
不過此時,在兩位老人俱皆沉默的情況下,啞巴聲了,隱身人跳出來了,「這不可能!」
下一刻,場中其他三個人的目光一下子全都齊齊聚焦到了他的身上。
陳致和感覺如被三道激光掃射著。
有一種要被融化的感覺。
灼熱!
生疼!
「目光是有能量的,果如此言!」腦子里不合時宜地冒出這樣一個想法,下一刻,陳致和誠惶誠恐小心翼翼結結巴巴語無倫次道:「我是說……我是說,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「我的意思是……」
我的意思了半天,也沒意思出結果來。
最終還是陳老先生為他補上:「你的意思是,沒有人可以達到這樣的高度?」
陳致和如蒙大赦般地點頭。
陳致和,副院長,院士,其它亂七八糟的身份掛了一大串。
此君絕不是什么沒見過世面的三歲小孩。
不說別的,光國內國際尖端層次的醫學、生物學研討及展望類會議就不知參加了多少,再怎么樣,其於行業內,「國內著名」、「國際知名」,這兩個說法是當得起的。
但也正是因為如此,他才知道許廣陵剛才所說的東西意味著什么。
意味著什么?
就一句話,人類自有文明以來,自有記載以來,沒有人有這樣的成就。
當然,也許也是有的,而且還為數不少。
但那基本無一例外地都與神話和宗教有關,不是神主,就是教主,就算兩者都不是,那也得是老庄一流的人物。
許廣陵,他的小師弟。
神主?
教主?
老庄?
真的,陳致和實在無法把他的這個小師弟和上述類別的人物等同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