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現在的許廣陵看來,伏羲訣是根本,而根本竅法卻只是應用。
是以,他是以三日培根本,一日試應用的方式來作計劃安排的。也因此,中竅打通的度雖然不是很快,但每打通一個時,都是干脆利落,勢若破竹。
又若無量之水出海口,浩浩盪盪,沛然而不可當。
許廣陵喜歡那樣的體驗和感覺。
依稀間,那是大宗師的味道。
當然,他現在距離大宗師還遠,還遠,可謂是萬里長征才初行幾步,但……就像這長白天的春天一樣,來得再慢,最後不也是從無聲無息展到如火如荼了么?
許廣陵是從長白山的春天,看到了將來自己可能的大宗師之路。
這與其說是一種猜測,不如說是從最初起步到現在,一步一步間,所積累出的知識以及乎知識之上的某種不可言說的感應。
也因此,就在不久前,許廣陵有著一曲子,《長白之春》。
整曲子長達十二分鍾之久。
其實譜寫的時候,許廣陵是將之分為幾段來進行的,第一段,「泥土中」,第二段,「冰雪中」,第三段,「春風下」,第四段,「陽光里」。
泥土中休憩。
冰雪中萌芽。
春風下伸展。
然後,陽光里,迸、怒放出所有屬於生命的昂揚和驕傲。
那是一種從淡淡漠漠,終至璀璨絢爛,從平平靜靜,終至勢不可擋,而一切,都系之以時間。
是時間,讓它們從原點,步向輝煌。
而時間背後,是生命的堅守。
伊藤姐妹是在景區的高山花園地帶觀賞長白山的春天的。
雖然說是春天,但長白山上依然還是春寒料峭的,倒是這一天的天氣還可以,麗日當空,暖陽無風。
伊藤真桐雖然有點擔心妹妹的身體,不過北海道也不是什么熱帶地區,所以帶著幾個陪護,兩姐妹還是愉快著登山,行程是規劃好的,一路都有專門的解說。
客觀來講,解說還挺專業。
不過她的專業只專業在很狹小的范圍里。
所以一路上,不時地,解說之外,伊藤真桐也為妹妹作著補充,而她所說的很多關於這里、關於長白山的東西,都是解說所不知道的,這讓她頗為尷尬。
你們自己都比解說還懂,那還聘什么解說嘛!
這不是欺負人么。
不過她倒是還挺講職業精神的,大抵也是看出雇主不太尋常,哪怕出於安穩利害的考慮,該解說的也還是認真的解說了,做得很本分。
伊藤真桐神色平靜。
伊藤真梨倒是顯得活潑快樂很多,特別是看到了花海之後。
這已經是四月時分,山間的許多花,以至於山頂的有些花,也都開放了。
還不是最熱烈的時候,那得等到六七月份,但現在,卻已經是堪可一觀了,紅黃藍白紫,一路上,百十種花,綻蕊吐芳。
不過伊藤真梨的身體確實是不好。
慢慢地,她就由意興飛揚變得不那么精神起來。
伊藤真桐始終都關注著妹妹,一見這情況,立即讓整個隊伍返回,山腰,她們早已定好了溫泉。
長白山的溫泉還是不錯的,但對於從北海道而來的兩姐妹而言,那自然也沒什么好說。
溫泉浴後,伊藤真梨小睡了一覺,醒來之後,她的興致又起來了,又拉著姐姐要游山。不過這一次不是往上,而是往下,她們打算在山腳漫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