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8章 此地一為別(1 / 2)

全知全能者 李仲道 1722 字 2020-11-18

其實認真講來,許廣陵現在仍然是個不入流的廚師,關於廚師的很多基本功,他都還沒有涉及呢。

但沒辦法,神農訣在身,於廚藝一道,他就是開掛式的存在,而且隨著神農訣越來越深入的進展,烹飪任何菜,在火候上,他都能妙到毫顛,哪怕只是第一次做。

而且,不同菜的配比,然後加多少鹽,如此等等,對許廣陵來說漸漸成為一種本能。

而這種本能,源自於對長白山葯草的分析。

葯食同源。

對葯草的分析鑒別,越來越多的分析和鑒別,這種獲得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食材之上,更不用說現在他日常做的還都只是那九樣蔬菜,翻過來倒過去地只做那幾樣。

繼蒲公英之後,隨著時間的推移,許廣陵一樣又一樣地完成對某味葯草的基本解析,然後將之定格為立體的圖像,收攬於腦海中的「長白山葯草」庫中。

一味,一味,又一味……

最終,許廣陵收錄的長白山葯草,為四百二十二味。

而對這四百二十二味葯草的基本解析,也大抵奠定了他葯學的根基。雖然天下葯草四千味也不止,但窺一斑而見全豹,況且,這四百多味葯草,怎么說也不止一斑了。

雖只是局限於長白山一隅,但卻是什么性質的葯草都有的,所有的四百多味葯草,也括囊了天下所有性質的葯草。

雖然如此,但其它的地域,許廣陵也還是會去的,他要完成的,不是對長白山葯草的解析,而是對天下葯草的解析。

既立志攀登醫道最高,基礎當然是越厚實越好。

而這,注定是一個比較長期的過程。

根本竅法的進展,一樣如此。

許廣陵像一棵樹一樣地,努力而又自然地生長著。

不再給自己設立什么目標,不再想著什么時候打通幾竅,許廣陵只是以一種最理想最合理的方式度過著每一天,該山中游覽就山中游覽,該伏羲訣就伏羲訣,該根本竅法就根本竅法。

五月、六月、七月、八月、九月……

山中景色,次第輪轉。

許廣陵親身親眼見證著,草木的由萌而長,由長而盛,由盛而衰,由衰而萎,由萎而謝。

萬千草木的一季,也恍如一生,在許廣陵的面前就這般閑閑淡淡靜靜地上演著。

山中人不知,花開復花落。

許廣陵或許是惟一的觀者。

水澤邊的蒲公英是從一層薄薄的落葉中長出來的,當許廣陵現它們的時候,還只是兩三片新嫩的柔芽,新嫩到許廣陵都不由自主地為它們擔心,擔心天氣忽然冷了一點,又或者一只大點蟲子的踩踏咬嚙,這些等等,極輕易地便能毀掉那初綻的生機。

但這些,全都沒有生。

或者,即使生了,也沒什么大礙。

一株兩株蒲公英或會被毀,但那一大片的蒲公英,不會。

從兩三片,到二三十片,到兩三百片,到一整個水澤邊,從嫩綠,到淺綠,到碧綠,到深綠,到紫綠,然後淡黃色的花朵,從中搖曳而出,然後被白色絨球攜帶著的種子,飄向四方,然後整株整片的蒲公英,從外圍到內里,一點點地開始萎謝……

《蒲公英的旅途》,鋼琴曲。

在這片蒲公英前,歷時大半年的時間,許廣陵完成了這么一曲子,然後給鄭琴,過了幾天,那邊的回復是,「不知道為什么,彈著彈著,想流淚呢。」

除了這曲子,其它正兒八經地被許廣陵寄托了一些心念的,還有《長白之春》《長白之夏》《長白之秋》《長白之冬》。

這些,他都給了鄭琴。

而如《江南春》《吃蘿卜》等連曲帶歌,許廣陵基本上一兩周的時間完成一,然後給周藍蘭。

作為一個正宗的長白守山人,許廣陵的足跡也漸漸遍布了整個的長白山,長白山的幾乎所有草木,其性狀也俱都被許廣陵一一收入了腦海。

恍如神通般的記憶沒有出現任何問題,草木及葯草,大量的數據包括圖像記憶,從頭到尾都很輕松,許廣陵並未能觸到那看不見的「底」,反而,隨著時間推移,記憶的能力越來越凡。

順勢而為的,許廣陵腦海里也漸漸地凝就了一個長白山。

從最初的一個地形,到具體的輪廓,到方方面面細節的完善,山形、地勢、溪流、草木、葯草……許廣陵把他對長白山的所有探索,俱都以圖像或數據的方式落實到了這個腦海內的長白山中。

到最後,並不是很誇張地說,如果許廣陵把腦海里的長白山挪出來,把它放大,把它填充,那它就是現實的長白山!

這樣的記憶能力,是一年前的許廣陵做夢都不可能想到的。

而事實上,一切,也確實是從一場夢開始。

最初的第一個夢,九品白玉羹,許廣陵直到至今仍然未能在現實中將之重現,但他卻確實由此而開啟了「廚師」這一技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