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早飯,便是菱角。
錢紹友等人帶著他們的那一批弟兄們下池塘采摘菱角去了,而許廣陵、兩位老人及大佬四人則湊作一堆,就坐在那個依然還是臨時搭建的帳篷門口不遠,開始了炊火。
在炊煙的裊裊上升中,不久,菱角的甜香也從翻滾的水中升騰而出,誘人已極。
這就是他們的早飯,菱角,生熟兩吃。
許廣陵攝取了不少的菱角,元寶菱有,兩角菱有,四角菱也有,而其中,生嫩的有,已相當成熟的也有。成熟的,適合煮著吃,而生嫩的,則直接生吃。
殼很嫩,非常嫩,尤其是生嫩的還未成熟的那些。
在鍋中煮著成熟菱角之際,幾人就著堆在桌上的生嫩菱角,已經開動了。
拿起一個菱角,兩手分執兩邊輕輕一掰,殼就被掰斷,露出嫩生生的雪白菱角。
「太嫩了!這是還沒長好?」陳老先生手中拿著一個只剩下一半殼的菱角,有點疑惑地道。
「這個大個,怎么會還沒有長好。」許廣陵笑道,「它就是這樣嫩而已。」
草木,草木,事實證明,草和木差距還是很大的,尤其是在兩種霧氣的吸收上。
昨天種植那株老桑樹,許廣陵調集了大量的足有五十倍的兩種霧氣,而這兩種霧氣也被老桑樹瘋狂地吸收,簡直就像是無底洞一樣,而當今天到了菱角的時候,只是十倍左右的霧氣,就讓菱角在池塘中迅地繁衍開了。
而且它需求最多的,不是大地山川之氣,而是草木之氣。
草木之氣的作用是「活化」。
讓生命體在一種極其活躍和靈動的狀態中成長。
所以對於這個菱角的嫩,在其還沒有結果之前,許廣陵就已經知道答案了,更何況,菱角本身就很嫩呢。
很嫩,脆生生的。
很香,帶著某種莫名卻極誘人水味的清香。
很甜,其實也不是很甜,准確地說,很甘,在不太甜中,那一點點甜,卻一直滲到肺腑里去。
以至於,幾人只是一吃,就停不下來了。
就連許廣陵,都接連吃了好幾枚。天可憐見,他已經好久沒有吃過「不帶土腥味」和「不帶渾濁感」的食物了。
這些天,他早晚隨意以山中所產,為兩位老人做著好吃的,讓兩位老人吃得非常滿意,但他自己,卻每一頓都只是淺嘗輒止,兩位老人問起的時候,許廣陵答曰:「辟谷。」
辟個鬼谷喲!
雖然好長時間不吃飯也沒感覺有什么不適,但正常情況下,許廣陵也是想吃飯的好不好。
只是那些飯,已經不太合他的味口而已。
哪怕是他自己做的!
不是手藝不行,是材料不過關。
現在好了,至少找到一種,可食的東西了,甚至比昨天的桑椹都還要更好。就連那桑椹,自始至終,他也只吃了一枚而已。因為其中,同樣帶著些許的土味。
「這個菱角,多吃一些,無礙吧?」
吃著吃著,大佬忽然停下動作,這般問道。
大佬到底是大佬,哪怕在極好吃的而且是已經出了常規「好吃」范疇的美食面前,也還是有著一些基本自控力的。
在他的桌前堆積了一堆菱角殼之後,終是想起,昨天的那桑椹,許廣陵就不讓多吃的。
後來的檢驗結果也說明了不讓多吃的道理。
雖然那些花青素什么的只是活性物質而不是營養元素,主要成分就是碳和水,用藍醫師的話來說,「可以把它們當成一種特殊的活性水」,但動不動就幾百幾千倍的相對於正常桑椹的倍數,還是太嚇人了。
這個菱角,怕也是如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