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過這些天的經歷,許廣陵今晚根本就沒有做什么菜,就算做了,估計也是白廢。
而事實也確實如此。
都沒把蒸籠從鍋上抬下來,更沒等冷卻什么的,陳老先生的兩支大筷子,直接就伸了過去,夾起了一個大饅頭。
饅頭並不白。
因為既沒去除麥芽,也沒去除麩皮,又兼是完全的新麥,所以,主體是淺黃色,然後帶點青,也帶點灰。但這不重要,此刻,估計除了許廣陵之外,兩位老人和大佬,三人中,沒有人會仔細去看這饅頭什么顏色。
陳老先生第一。
章老先生第二。
大佬第三。
許廣陵汲取了上午的經驗,沒有再「特立獨行」,也拿了雙大筷子,夾了一個饅頭過來品嘗。
接下來,場中,只有吃。
吃,吃,吃。
許廣陵沒說話,其他三人,也沒有半句話,有的只是狼吞虎咽。
「我像你這樣年輕的時候,就這包子,至少得來十個!」這是許廣陵初識章老先生的時候,老人曾經對他說過的話。
這時,這話,率先在陳老先生身上印證了。
不是包子,而是饅頭,而且還是很厚實的大饅頭,有市面上一般賣的饅頭兩三個大的,結果老先生一口氣來了十個,中間都不帶一點兒停頓的!
十個極具分量的大饅頭吃完,老先生才「剛吃了個淺飽的樣子」,略作緩歇。
「呼!」老先生先是極滿足地長呼了口氣,然後才意有余暇地對許廣陵道:「不錯,這饅頭不錯,這才叫飯!比你往日燒的那些亂七八糟湯羹,好吃多了!」
你老人家往日吃著那些湯羹的時候,可不是這么說的。
許廣陵極度無語。
章老先生並不輸給老友,一樣吃了十個大饅頭。
大佬就差多了,他畢竟還只是「凡人」,只吃下了五個,然後就捂著肚子,「不行,不能再吃了,再吃肚子就要炸了。」
然後這位大佬同樣開始抱怨:「小許,在你這里吃多了,我回去後,吃什么東西,都沒味道了。」
「辟谷可以解決問題。」許廣陵道。
大佬苦笑,然後道:「小許,你別說,往後我可能還真的需要辟谷。我也是要講究形象的,要是吃成一個兩百斤的大胖子,那算怎么回事?」
胖肯定是胖不起來的,就不說右手心竅什么的了,就那荷葉茶和桑葉茶,輪換著喝,怎么也不會胖。
這大佬也是知道的。
他此刻這所言,算是小小的「自呈清白」吧。
不是我貪吃,是你這里的東西,太犯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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