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是許廣陵這位大宗師並音樂上的一代大宗或准大宗,一條一條地精心安排而成。
當溪水流向這些小通道之中後,或疾或徐,或高或低,而出或大或小、或脆或沉的聲響,最終,這些聲響匯集在一起,成為一極為動聽的樂曲。
但它和一般的樂曲又不一樣。
不僅僅因為它是「天籟」,更因為,它的表現形式非常古拙,能聽得出來它是曲子,而且非常動聽,但當你想為它記譜的時候……
沒法記。
它是復合的、混沌的、既清晰又含糊的。
就算勉強去記,大概讓一百個擅音樂的人來,最終,很可能記下的,會是一百大相徑庭的曲譜。
而之所以把這個地方叫做「八音盒」,是許廣陵嫌只有一個曲子太單調,所以,通過溪流的貫注,在石壁內設置了一個小小的機關,在機關的作用下,石壁內的某些小通道,三個小時,變換開合一次。
一天二十四小時,八種變化。
於是,八音盒,就這么制成了。
說來簡單,其實復雜,復雜的不是機關的制作和通道的開合,而是這八風格各異的音樂。
從某種意義來講,這是許廣陵截至目前為止,最高形式的音樂表現。而這八音盒,若讓外人見了,定是會瞠目結舌不己的。
但這里,唯一的外人們,大概也就是那些老人了。
但對他們來說,再高妙的音樂又算得了什么呢?能比得上「許醫生」的針灸?
完全是不值一提!
所以,都能說成是巧奪天工的這自然山水式的大八音盒,出現後,悄無聲息。這山里,唯一對它感興趣的,也就是鄭琴一人罷了。
鄭琴是大感興趣。
八音盒建成之後,早晨、中午、傍晚,不同的時間,都見她在這邊流連。
很正常地,她學著為這八音盒譜曲。
但好幾天過去了,卻眉頭越來越是緊皺,連望著許廣陵的目光,都是不善的。不過這不善之中,卻又藏著太多的難以言說。
山中的建築,就這般不緊不慢,漸次進行,漸次收尾。
而許廣陵對於識竅成就之後,大宗師第二階段的感受,也一樣是在不緊不慢地漸次進行。
有著先前的經驗,許廣陵直接把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定為了「調整和休息期」,根本就沒打算在短時間內窺見那第三階段的玄機。
這不是耽逸,而是滲透著一次又一次經驗的磨刀不誤砍柴工。
識竅成就之後,溝通了鑒天鏡是其一。
學習和思悟能力與以前相比有著十倍、百倍或者說本質上的提升是其二。
而對身體的更細致深入的把控,是其三。
識竅的成就,針對的是「識」,但是,當識域成就之後,許廣陵一次偶然之中,心念之下,把他自己的身體,投影到了識域中。
那只是心念一動,類似於心血來潮。
但隨之,他迷失在了自己的身體中。
或者說,沉浸在了其中。
那是一副,他以前從未見過的情景,卻,依稀熟悉,仿佛在哪里見到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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