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大修行的這個大背景下,修者之行,不過就是只涉身心的小修行而已。
甚至對許同輝以至整個庄家的絕大多數人來說,是只涉身而不涉心。人階的修行層次,還觸摸不到「心」。
許廣陵對許同輝用的,就是很簡單的以心轉身。
用他的心,短暫地蒞臨許同輝的心,然後稍稍那么一轉,許同輝便從凝氣轉成了通脈。
如果單論成果,這甚至都沒有什么好說。
因為太簡單了。
真正值得一說的,反而是之前他讓一朵花開。
在既無靈氣加持也無同心訣連接的情況下,他讓一朵花開,那純粹是因為生命本質晉入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。而這樣的層次,這樣的能力,是前世並不具備的。
那是比「大宗師」,不知道要眩目多少的存在。
只是,並無人知。
許同輝顯然並不是一個「知者」,他的認識距離這樣的層面,無疑太遠太遠。
這一天的行路,仍然沒有什么好說。
沒有劫道的,這是官道,任何劫道者都會被兩城聯合搜索,純屬低收益高風險。
而趕路者也大t分為兩種。
一是團t趕路,動轍數十上百人的,以普通人居多,或全是普通人,或偶爾間雜少數j個低級的凝氣境修者。
他們都是坐著車,馱獸拖著車,他們坐在車上。
另一種就是成群的步行者了,如許同輝許廣陵這般,j乎都是修者,沒見普通人。
但他們的速度快多了,基本上是很快就超越了兩人。
前後有不少人趕路之際瞥看過他們,但並沒有出現過刻意的打量,也沒有搭話,而就是大家各走各的路。
就這樣,這一天,他們從青水城離開後的第四天,下午,按前世來說大概是四點鍾的樣子,他們踏入了九曲城。
九曲城,這個名字是因為城池周邊水多,而且彎彎曲曲。
並不真是「九曲」,九只是形容其多。
其更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大河,從城穿越而過。
許廣陵他們就是沿著這條河流,從其的一個城門口進入,然後來到了一個灘口。
這估計是這個城池人聚集最多的地方,類同於前世的火車站等。
用前世的話來說,這個灘口就是一個貨運站,南來北往的大船小船,在此裝貨卸貨,無數的大小行商,把外地的貨運送到這里,又把這里的貨運送到外地。
「少爺,我們再往前走,城主府應該在另外一邊。」許同輝說著,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嫌惡之情,「這里太亂、太雜,也太臟了。」
他說的並沒有錯。
亂雜臟,本來就是這樣一個地方的常態,哪怕是前世,也不例外。
而且空氣彌漫的,是一種絕對算不上美妙的味道。
但是許廣陵搖搖頭,「城主府我們不去城主府。許叔,你忘了,你我現在都不是世家人,你只是一個散修,我也只是你的族侄而已。」
「少爺,那我們去哪里找一個客棧住下嗎」許同輝道。
「嗯。」許廣陵道,「就在這附近,喏,就這個灘口對面的那個街道,我們到那里找個地方住下。」
對這個提議,許同輝肯定是奇怪的,但他什么話都沒說,而只是照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