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比在場的其他任何一個孩童,都聽得認真!
先生把那個嚷著長大了的孩童叫到他的面前,讓這個孩童和他並列地站在一起。
他伸出來平放在孩童的頭頂上,然後又把平放在自己的頭頂。
「你是小孩,我是大人。」先生說著,「我比你『高』,這是一種大。」
孩童興高采烈地走回後,先生又從牆角拿出兩個碗來,一個大碗,一個小碗,他拿著勺子分別向兩個碗注入水。
一個碗,只倒了小半勺,就滿了。
另一個碗,倒了四勺,碗才只滿了一半。
「小的盛的少,大的盛的多,『多』,這也是一種大。」
孩子們似懂非懂地聽著,有的還笑了起來,這實在是太簡單了,他們也實在是太聰明了。
先生也不管他們,既未斥責,也未稱贊。
先生用那白se的小棍子把「大」圈了起來,然後順又把後面的「行」圈了起來,「說完了『大』,我們來說說這個字。」
「先生先生,前面的兩個呢?」有孩童嚷著。
「前面的兩個你們暫時只需要會讀和會寫就行了,我們現在看這個字。」先生說著。
……
許同輝看得很慢,並不厚的一疊紙,他看完的時候居然都已經夕y西下了。
他就這樣站在這里,站了大半天!
他的眼眶微紅,眼神里,透著傷感,透著懷念,透著迷茫,也透著震驚,還有很多的不明覺厲和不知所以。
總之,神情極度復雜。
在j個熟悉的地點找到了許廣陵,許同輝來到近前,「少爺。」
「怎么了?」許廣陵道。
「少爺,這里面寫的……」
「這里面寫的,你都要記住。」許廣陵沒等他把話說完,「因為以後或許會有人來找你討論這個話本,你自己寫的東西,你當然要記得,總不能人家提起,你居然不知道。」
「啊?啊?」
「好了,就這樣,你把之前借過來的那些話本和我寫的這個一起送過去吧,也不知道他們收不收。」許廣陵道。
傍晚的時候,許同輝去而復返。
「少爺,他們把話本留下了,說。」許同輝道。
許廣陵微微點頭。
「少爺……」
許同輝yu言又止。
「你想說什么?」許廣陵轉過頭來。
許同輝囁嚅了半天,也沒說出話來,不是沒有話說,而是想說的太多太多。
但現在他的心里又很亂。
極亂極亂。
就像一堆線纏成了線團。
很多很多的線頭,但一時之間,他偏偏不知道chou哪一個。
晚飯。
晚鍛煉。
游泳。
基本上,這一天的所有日程都結束了之後,許廣陵問許同輝:「許叔,你還有什么想問的么?」
許同輝想了想,決定暫時不問。
他今晚,還是再想想那話本好了,還要想好多天,好長時間,等想好了,再問。
所以此刻,他只是搖著頭對許廣陵道:「少爺,沒有。」
一夜平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