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從式都想打人了。 ̄︶︺sんц閣浼鐨嗹載尛裞閲瀆棢つ.%co
他保證一個巴掌下去,就能把這個該死的小家伙給直接拍飛到y王谷外面去
你這小家伙,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討人厭啊
甘從式用厭厭無神的目光盯著許廣陵又看了好一會兒,才搖搖頭嘆了口氣,算了,老夫大人大量,不和你一個小ao孩子計較。
這一嘆氣,也直接把甘從式那亂八糟的心緒給嘆平了下來。
說到底,這終究是一個飽經世事的老者,也終究是一個實打實的地階修者,而並不是一個普通的老人。
哪怕剛才遭受的沖擊太大,哪怕整個「世界觀人生觀」都遭到了近乎毀滅x的打擊,到得這時,他還是迅速理平了思緒,至少,從那種茫然無狀回復了過來。
不過似乎還是有一種宿醉後的頭痛感。
「陵來,也不怕你笑話。」甘從式開啟了談心兼吐槽模式,「老夫早先還一直以為,能開上八個竅,已經算是很了不起了。」
您老人家只開了個竅。
只有,沒有八。
所以不是八
當然這話是肯定不能說的,太火上澆油了。
「現在想想,呵呵,可笑。」甘從式一邊說著,一邊又搖了搖頭。
可笑嗎
其實並不可笑。
早先,許廣陵的兩位師長還以為人身一共就五個竅呢,足四竅再加上頭頂心竅。
早先,許廣陵還一無所知呢。
而這個世界,雖然這是一個修行大行於世的世界,但目前從整個安南郡的情況看下來,修行的傳承,也不是那么普及。
以甘從式的情況看,他以及他身後的家族,對修行層次的了解都相當之淺。
這沒有什么。
淺薄無知並不可笑,明明淺薄無知,卻偏還以為自己無所不知、無所不能,那才叫可笑。
正如孔夫子所言,「知之為知之,不知為不知,是知也。」
就憑甘從式現在的自我認知,以及自言的「可笑」,這個人就能稱得上很不錯了。
知道自己這個桶不滿,才有可能繼續往里面灌水,甚至主動地、較為迫切地找水來灌。相反,不滿卻自以為滿的,那就是人為地加蓋子,蓋得死死的。
那樣的話,就算把他扔到太平洋里,空桶還是空桶,該飄還是飄,該浮還是浮。
許廣陵沒有說話,他已經准備聽甘從式來一場心靈演講了。
他也沒有料錯。
接下來,甘從式帶著回憶,帶著感慨,把他從小時候開始,關於在修行過程前進的步伐,一步一步講來,講得慢,講得多,也講得真。
或許不應該說這叫「演講」,因為演講許多時候都不怎么真。
就如人際關系,大多數時候的j往。
j往未必不真,但很多情況其實都是走過場,走流程,真正「j心」的時候,並不多。
話說回來,不要說和別人j心了,一個人和自己j心的時候,都不怎么多呢。
許廣陵很榮幸,這一刻,聽到了一位老人的j心話語。
在緩緩而又長長的敘述,甘從式j乎把他的一百大j十年都展示給了許廣陵看,說的主要是修行但又不止是修行。
關於修行,關於cy。
關於家族,關於前輩後輩,也關於他的家庭情感等。
之所以說這些,因為它們是和修行聯系在一起的,密不可分,或者雖然勉強能分,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分開的。
於是這時,甘從式就一g腦地,連瓜帶蒂、連藤帶葉地,講給許廣陵聽。
其實,講著講著,一半是講給許廣陵聽,一半是自言自語般地自問和自述。
甘從式有故事。
他也同樣有酒。
之前在這里住了一個月的他的那位老友,釀的不少酒都還沒喝呢,甚至有的還在發酵著,還沒有完全釀好。
許廣陵在這里現在也算是半個主人了,在甘從式略作停頓的當兒,自動自發地去拿了酒來,給兩人斟上,然後對酌。
再然後,還是甘從式講。
許廣陵偶爾cha上一兩句話,但大多數時候只是傾聽。
這番講述,甘從式其實只是低沉和感慨,然後不吐不快,也順便借此梳理自己的心緒,進一步平復之前所受到的沖擊和打擊,而並沒想要得到許廣陵的什么回應。
甚至其的好多,他都覺得許廣陵應該是聽不懂的。
而對許廣陵來說,既然早就准備提攜這位「忘年j」一把,此刻了解了他的過往,就更可以做到精准打擊,哦不,精准投放了。
大宗師的高度全面的了解。
後面可能發生的情況,其實已無需多說。
待甘從式終於講完,天差不多快要大亮,一壇二十斤左右的酒也被兩人喝得差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