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良人執戟明光里(1 / 2)

全知全能者 李仲道 1603 字 2020-11-18

「江四海是前塵。 ̄︶︺sんц閣浼鐨嗹載尛裞閲瀆棢つ.%co」

我曾在帝都周游,也曾在北地棲居,曾漫步過東海的沙灘,也曾眺望過西山的雲霞。

而這些,都已經是過去。

「嶺上山頭幻此身。」

現在,我是這安南之主,也是東山一修士。

但這樣的身份,這樣的經歷,終究也只是道途的一段而已。

這里,我也只是過客,哪怕安然不動百年。

「南域川峽水浩淼,北州原野雪紛紛。」

浩淼的水,被風吹日曬,化為天上的雲,天上的雲聚卻又化為雪,重新落降大地。

從南域到北州,造化就是這般流轉不息。

也是造化,給了我們在這里一段相遇的緣份。

「曾同村舍村人近。」

從一個童稚小兒,我一步一步地走來,從凝氣走到通脈,從通脈走到開竅,又從人階走到地階,這一路上,我相遇相識了很多人。

我曾和街頭的小販攀談。

我也曾和鄉野的農夫對話。

「亦與聖人聖地鄰。」

那雲水無所不在,遍及天地之間,遍及東西南北,沒有人知道某一p雲某一滴水,有過怎樣的際遇。

就像今朝這樣的場面,我以前也沒有想到。

你這樣的人到我這里來。

甚至,可能還不止是你,更可能有那位連我的老師也無法企及的存在。

「日暮天長何處去繁華落盡見真淳。」

雲不會總上,就如人不會總在江湖l盪。

我的歸處,我的明天,在哪里

我希望,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。

這首道詩,並無半點高妙可言,徐亦山只是平平淡淡地述說著他的過往,他的現在,以及設想著他的將來。

或者還有許同輝的將來,對兩人未來的一種期許。

如此而已。

開篇說雲的前塵此刻,然後自然過渡到雲的造化流轉。由造化流轉,追及到雲的平生際遇,而由平生際遇,轉向收縮,探問著雲的最終歸宿。

全篇八句,每一句都在說雲。

卻也每一句都在說人。

說徐亦山自己。

述完之後,徐亦山就沉默下來,他也不看許同輝,更沒有c促什么的,一個人悠悠地凝望著天邊,仿佛進入了某種靜定的狀態。

所謂「道詩」,「詩」只是承載,「道」才是核心。

而這首道詩,無疑就承載著徐亦山的道。

所以,徐亦山問,「同輝,道詩是這個樣子的吧」

許同輝必須說,是

道詩就是這個樣子

盡管他其實對道詩的理解並不太深,少爺所的范本,也只是青雲之路里的那二十首而已。

但是。

足夠了

他讀懂了徐亦山的這首道詩。

也正因為讀懂了,所以心沉甸甸的。

少爺曾經對他說過,徐亦山現在的修為是地階接近大成,離天階只差一步。

這樣的一個修士,說著「日暮天長何處去」

他還能向何處

有且只有那一個方向,天階

而天階就是目標嗎

不是

因為就在日暮天長的上一句,徐亦山所說的是「亦與聖人聖地鄰。」

這話,聽來平淡,想來驚心。

面對這句似乎毫無出奇之處的話,許同輝甚至有一種ao骨悚然之感,不是害怕也不是震驚什么的,而就是一種本能的顫栗。

亦與聖人聖地鄰啊

這確實是在說雲,雲也好,水也好,雨也好,雪也好,它可能在這里,被他們所看著,同樣也可能在聖地那里,與聖為鄰,也與聖為伍。

雲是如此。

雲指代著的那個人,又會只是甘心於一個天階嗎

不。

還要再往上

這段時間的相處,徐亦山給許同輝的印象一直都是溫和的,而這一刻,在這首道詩面前,許同輝忽然驚醒,或者說忽然發現,原來,溫和只是表象。

徐亦山的內里,是這樣的一種崢嶸

崢嶸到讓他在徐亦山面前,第一次感到自身的渺小。

往常,少爺是他的底氣。

這一刻,他只能孤身只人,一個人面對著徐亦山。

而面對著這樣的一道「洪流」,他又如何才能立下足來,不被這洪流所沖走

許同輝全身心地凝聚和專注。

他在想。

拼命地想。

想著今年四月以前,他在庄家的那些日子,差不多四十年,這一刻看來,既漫長,也短暫。

想著被少爺選後,他背著大大的包裹,和少爺一起,從青水城外的古道開始,一路經過多個城池,最後來到這郡城的日子。

想著在清血香下,他摒棄一切雜念,潛心靜修的日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