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但我卻沒有多看那些星星和月亮,而是轉過頭,有點呆呆地看著父親。」
「這就是修行,你想學嗎?」
「他這樣問我。」
「什么是修行?」
「我又這樣地呆呆地問了一句。」
「修行就是,下雨了,你也可以看星星。修行就是,乖女兒,一千年後,為父還可以這樣地站在你身邊。」
說到這里,太蒼月頓了頓。
然後,對著許廣陵和紀飛妍的目光,她如是這般地說道:
「我現在的理解,修行就是一種成長。」
「一種從人、從地、從天、從造化手中,獲得周旋乃至於自由權利的一種成長。」
「所以,我不懼榮枯,不畏生死。」
「我只想要我心我性,如月如星,於光陰的流轉和造化的演變之中,灼灼靈靈。」
「我想自己,是一輪月亮,我想自己,是一顆星星。有圓缺,有陰晴,有出沒,有顯隱,但不管是圓缺陰晴,還是出沒顯隱,我,沉沉浮浮,與光陰共轉,明明晦晦,和造化同眠。」
說完這話,太蒼月歸於沉默,場中也歸於沉默。
如是,過了小一會兒。
紀飛妍眨巴眨巴眼睛,然後,她也開口了。
「我想說的,一半被你說了。」她看了看許廣陵。
「還有一半,被你說了。」她又看了看太蒼月。
「我只想說,我要是想越過榮枯境,現在就能越過,你們信不信?」
「我信!」許廣陵很快點頭。
「我也信!」太蒼月也跟著點頭。
「那就得了唄!」紀飛妍笑,「什么榮枯呀,什么生死呀,和我紀飛妍有什么關系!」
「我能令榮的轉枯,我能令生的向死,我能令枯的轉榮,我也能令死的向生……呃,好像並不能……」
這個逗逼!
「師弟,你能令死的向生不?」她卻是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許廣陵。
〖隊友出其不意地向你扔了一只兔子,兔子在向你飛來的過程中變成了一只鯨魚,鯨魚在砸到你頭上的時候變成了一只北冥之魚,不知其幾千里也。〗
〖你被砸到了地下,轉瞬奄奄一息。〗
「我聽說有一種存在,能令死的向生。」
許廣陵澹澹地說道。
在太蒼月和紀飛妍兩人俱都豎起耳朵的情況下,他轉為狠狠地瞪了紀飛妍一眼,「那種存在,叫做造化!」
「嗤!」
「不能就不能嘛,還裝得有模有樣的!」
許廣陵想抓著她的衣領,把她按腿上暴打一頓。
「師弟,我聽說最高明的葯師,雖然不能起死回生,但卻可以憑空創生。」這時,太蒼月卻是出人意表地幽幽說道。
「是這樣嗎?」許廣陵微微笑著。
他伸出一指,輕輕點出。
就在三人的眼前,半空之中,一點綠意突然出現,然後於數息之間,長成了一棵生機盎然的小草。
「……」
「……」
看著眼前那純是無中生有突兀而來的小草,半晌,又半晌,久久,又久久,然後,不論是太蒼月,還是紀飛妍,俱都目光灼灼、難掩震驚地看著許廣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