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七個竅。
然後,只有十四個竅和紀飛妍剛才標注的重合。
「月月,妍妍,你們看,這就有意思了。」
伴隨著許廣陵的這話,剛才紀飛妍的標注呈紅點再次顯示,而太蒼月的標注變成了青色。
然後,許廣陵自己也開始標注。
他標的更多,足有三十六個。
而這三十六個竅,完全覆蓋了紀飛妍的二十二個,同樣也完全覆蓋了太蒼月標注的二十七個。
然後……
然後還多出來一個。
就多一個!
是紀飛妍和太蒼月兩人都沒有標注出來的。
「那里……那里有竅?」紀飛妍的語氣有點呆。
「師弟,你沒有在開玩笑?」太蒼月的語氣很是凝重。
「大地上本沒有路,走的人多了,也就有了路。」和她們相反,許廣陵的語氣很輕松,說著這話時甚至有一點帶笑的意味,「當初,為了開辟一門比較好的開竅法,我其實是做了很多研究的。」
「開始的時候,我也沒有發現這個竅。」
「其實和你們一樣,我也不認為那個地方有竅,因為你們也看到了,就在它的邊邊上,緊鄰著的,就有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竅。」
「兩大竅不並立,這可能不是定律,但一定是規律。」
「那門開竅法,我自己命名為『三一開竅法』,多番推究下,我認為它已經達到了理論上的完美。」
「但當真的試探著運轉起這門功法的時候,我卻發現,它並不完美!」
「它和我設想中的推導,出現了一點點偏差!」
「一點點!」
「一點點本不應該存在,但卻莫名出現的偏差。」
說到這里,許廣陵略微頓了頓。
太蒼月和紀飛妍兩人都沒有說話,一種無以形容的凝重就那么憑空出現,降臨於場中。
明明三人都是合手閉目而坐,但紀飛妍卻無端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,心悸得厲害。
而對太蒼月來說,此刻,無數畫面生滅不停地閃爍於她的感應之中,只是,那些畫面全都沒有具體,從頭到尾都是一派模糊,或者說混沌。
仿佛坐在一個小舟中。
小舟在大海上。
而大海上,正大雨如注,波浪滔天。
一葉小舟全無憑,掀起又落下,落下又掀起,還不停地打著旋兒。
強忍著暈眩,太蒼月停止了感應。
再這么感應下去,她的小命,會丟掉半條。
「其後,具體的過程,我就不說了,總之,稍微有那么點復雜。」
許廣陵那淡淡的話語明明是在耳邊響起,不是近在咫尺,而是近在方寸間,但在太蒼月此時聽來卻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邊傳來。
好在,這一句話之間,從天邊,變回了咫尺。
「然後我就發現了這個竅。」
「隱竅。」
「鑒於其位置,我把它命名為『天隱竅』,而鑒於其功用和重要性,我又把它命名為『天行竅』,最終,合天隱與天行,我把它命名為『天元竅』。」
「月月,妍妍,注意了。」
隨著許廣陵這話,那投影的人像之中,以三十六個竅為起始點,各自地延伸出線條來。
像是一條條從源頭流出的小溪流。
那些小溪流,很快地有了串聯,有了匯合。
最終,匯合於九個點。
不同於三十六個竅中任何一個竅的九個點。
「這就是問天九針,九針的位置,在任何一個人、任何一個修士的身上,都是不同的。」
許廣陵淡淡說道,「所以,此九針不能一次而下,得以三三的形式,分三次而下。」
「說是三三,其實是三、三、二、一。」
「最早的三針落下,跟著的三針才能確定。中間的三針落下,後面的兩針才能確定。」
「而前面八針全部落下後,第九針的位置才能確定。」
「這前三、中三、後三,它們施針的次序和原理,月月,妍妍,你們看明白了?」許廣陵問道。
「我好像明白了,但好像又沒有明白徹底,關鍵還是在那個天元竅!」紀飛妍語氣有點遲緩地說道。
「我也是,師弟,今晚我要先研究一下那個天元竅。」太蒼月說道。
「那好,大家休息,明天我們再繼續。」
隨即,場中真正進入靜默模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