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清朗疑惑地看著她,雲輕反駁的太快了。雲輕臉有些紅,她怎么好意思說,她是要參加夜墨的選妃,所以不能離開。
不過她很快平靜下來,說道:「不是不能走,只是,要帶著小阿嫵一起。」
「小阿嫵?」柳清朗想了一下,才恍然大悟道:「是姑姑的小女兒!」
當初南昭之變發生的時候,雲嫵還沒有出生,柳清朗對她沒有印象也是正常的。
「沒問題,小哥哥可以帶著你們一起走。」
雲輕微微皺了皺眉,說道:「這件事情有點難,小阿嫵她……」頓了頓,雲輕說道:「算了,找時間我讓小阿嫵和小哥哥見一面,到時候小哥哥見了就知道了。」
又往柳清朗走了幾步,把他拉到床邊:「小哥哥,你一路過來一定累了,先睡吧。」
說著話,打算退出去,可是胳膊卻被人拉住了。
「輕兒,不和小哥哥一起睡嗎?」柳清朗看著她,目光里全是寵溺。
一起睡?小時候好像確實是這樣的,原主很粘小哥哥,睡覺一定要他哄。
可是,那個時候原主才只有四五歲,柳清朗也只有十一二歲,可是現在……
但,看著柳清朗期待的眼神,拒絕的話,雲輕說不出口。
在柳清朗的眼里,她永遠都是那個要他抱抱的小丫頭吧。
在床邊坐下,雲輕一笑說道:「一起睡就一起睡,不過小哥哥要給我唱搖籃曲……就像小時候那樣。」
柳清朗微窘,不過卻還是說道:「好,你想聽哪支曲子?百獸謠好不好?」
低低的聲音從柳清朗口中發出,帶著種自然的韻律和神秘,雲輕聽著,感覺自己好像到了無邊的森林中,周圍都是百獸,和平共處,快樂嬉戲……
柳清朗的手在後面輕輕拍著她,不知不覺,就睡著了……
……
第二天醒來,雲輕看到柳清朗用一種保護的姿勢摟著她,他外表看起來文弱,可是手臂骨肉結實,再加上身體露出來的部分能看到的一道一道的傷痕,讓人知道,他絕對是個有擔當的人。
心里,很溫暖。
從此以後,她也是有家人可以依靠的人。
柳清朗睡得很香,眉目緊緊地閉著,即使雲輕搬開他的手下床,也沒有醒來。
他大概很少能這樣安心的睡一覺吧,不論是逃亡,還是報仇,都是件很累很累的事情。
雲輕先起來,親手做了飯菜給柳清朗端過來。
她的手藝非常不錯,一碗粥也能熬的香甜可口,小菜也腌制十分清脆。
柳清朗大口的吃著,他雖然身上有些傷痕,可是眉宇間卻有貴氣,而且昨天換下來的衣服也十分考究,可見生活過的相當不錯,可是此時吃著這么平淡的小菜,卻好像極為滿足。
別人也許看不明白,但是雲輕卻是明白的,因為,這是和家人一起吃的,就算是再平凡的東西,有了家的味道,也會變成天下第一美味。
等到柳清朗吃完,他拉著雲輕說道:「走,上街去,這么多年小哥哥都沒有送過你什么東西,這次一定要補上才行。」
根本不給雲輕拒絕的機會,柳清朗拉著雲輕就到了街上。
一路走過來,柳清朗拉著雲輕盡往那些貴得嚇死人的店里走,隨便一件東西都要幾千上萬兩銀子,而且看見什么好東西都要問雲輕要不要?
雲輕一臉無語,拉著柳清朗就往外走:「小哥哥,你就是有錢也別這么花啊!給他們不如把錢都給我算了。」
好說歹說,才終於打消了柳清朗給她買東西的念頭,可是這個時候,他們已經走過十來家店了,每家店都是轉一圈就出來,還是被雲輕面色難看的扯出來的。
酒樓里,一身戎裝的女子冷冷地看著這一幕,面上都是厲色。
光天化日之下和別的男子拉拉扯扯,成何體統?
這就是墨兒看上的女子?簡直不知廉恥。
「春雨,夏風,你們給本宮想想辦法,這個女人,本宮絕不許她參加到墨兒的選妃宴里去!」
這是大長公主,她許多年沒有回京,之前由夜墨陪著先去祭了一下墓,今天閑著沒事出來轉轉,沒想到就看到這么一幕。
本來夜墨說出那樣的話,她想著暫時先不管,可現在看來,不管不行!
夏風眼目微垂,沒有說什么,他和雲輕交過手,知道她的精神力極為強大,其實,殿下有這樣的一個幫手,也未必是件壞事。
可惜,她是柳真如的女兒。
想著,微微嘆了口氣。
春雨則向來聽從大長公主的命令,她只是一想便說道:「長公主,我有辦法,你看他們兩個的衣服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