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手串,孝純皇後的遺物(2 / 2)

一想,就又撿起剛才沒有問完的事情:「你還沒說,昨夜在你房里的人是誰!」

雲輕說著,有些咬牙切齒。

她和阿塵那樣,全是因為她不小心中了媚葯,怎么也是情有可原,可是他自己呢?

「親親,可是要開始管教孤王?」夜墨微微湊過去,俊美的面容離的那么近,高大的身形也帶來前所有的壓迫感。

雲輕其實不太怕和夜墨對視,只是,現在這個混蛋太子穿得整整齊齊,而她卻是那樣……

這先決條件上,有壓力呀!

「不許再過來!」雲輕伸出小手,抵著夜墨,不許他再靠近。

而夜墨卻趁勢抓住了她的手……

「你……你要做什么……」雲輕心里又急又羞。

方才,雖然夜墨對她很粗魯,可是,他身上泛起的熱度,她還是能夠感覺到的。

他該不會真的想在這里……

可是,他不是馬上就要出去了嗎?

「我警告你,不許亂動,否則……」

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出來,手腕一涼,被套進了一個什么東西。

雲輕定睛一看,是一串碧綠色的翡翠手串,這手串的石頭不像平常一樣是珠子,而是不規則形狀的,但每一顆都被人細心地打磨過了,並點也不會硌傷手腕。

「這是……」雲輕看向夜墨,夜墨送過她很多東西,衣服,首飾,吃的用的,什么都有。

那些東西他都是他特地命人去找去做的,但給她的時候往往都是她住在他的府中,第二天拿出來就穿了用了,很少有特地遞給她。

但今天這一件,明顯不同。

「戴著,不許摘下來。」夜墨說道,明明應該是很霸道的話,可是不知為何,他的目光卻微涼,好像,有種說不出的悲傷。

「殿下,時間真的要來不及了……」

荊遠帆在外面說道,聲音里簡直想哭。

明明計劃是殿下自己定的,結果卻這么不守時,這樣真的好嗎?

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禍水呢,為了哄好雲王女,殿下連行動都快要扔到一邊去了。

「你葯性還沒有過去,在這里歇著,有什么事就叫戰飛!」夜墨拉過雲輕的頭顱,在她的唇上用力地印了一下:「孤王去去就回,沒回來之前,不准離開這里!」

其實夜墨的意思,是不准去找洛塵吧?

別扭太子,硬撐著,不肯說。

不過沒關系,她理解就好了,而且,其實她現在真的很沒有力氣,根本不想動。

「是要去追葛萬山嗎?」

「嗯。」夜墨點了點頭:「葛萬山跟吳國太子一直有勾結,昨天來劫囚的都是葛萬山去郁林的舊部,但吳國太子肯定也來了,只是沒有出面而已,孤王要給他一點教訓。」

頓了頓說道:「不會很久,最多午時。」

「不回去,小哥哥要擔心的,我午時在這里等你,可好?」雲輕說道。

夜墨的面色微黑,但想了一下,還是點了頭。

肯在午時在這里等他,那就是要和他一起用飯了,想到她把柳清朗和洛塵甩開而來跟他用飯,他就勉強同意她先去處理一些別的事情好了。

他有意在吳國培養一個傀儡,太子殿下是不錯的選擇,這一次,只是要先給他一個教訓,讓他痛一痛,先有了懼怕感,以後再收服起來,會容易一點。

至於為什么不選三皇子,一個野性勃勃的皇子,和一個懦弱無能的太子,自然是太子要更好一點。

至於他倚為靠山的父皇母後,還有那些大臣們……

武帝當年的那些賬,總是要找人清算的,如果沒有血,怎么算得清呢?

……

夜墨走後,雲輕直接就在夜墨的床上睡了。

折騰了一夜,加上媚葯本身帶來的副作用,讓她覺得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般,倒真有點做完那個事情的後遺症似的。

那個事情的後遺症究竟是怎么樣的,其實雲輕並不知道,等到後來知道了,就發現這葯的交力實在是太小兒科了。

這一覺,一直睡到天色大亮,至少也是巳時。

雲輕剛想下床,可是一看自己身上,就又尷尬了。

都是那個混蛋太子,竟然把她的衣服都撕了,現在怎么辦呀?

才剛郁悶著,就聽外面戰飛的聲音說道:「雲王女,屬下放了衣服在外間,麻煩雲王女自己出來拿一下。」

房間,是分里外的,用屏風隔著,雲輕睡在里面,戰飛不敢進去,就把衣服放在了外間。

「我知道了。」雲輕應了一聲,可是臉卻是紅了。

昨天晚上的事情,該不會又被人全聽去了吧?

她很懷疑,跟夜墨在一起,她會不會很快變得沒臉沒皮。

洗漱了一下,走出門,今天的陽光特別好,熱烈的耀人眼目,雲輕情不自禁拿手擋了一下。

這一擋,袖子落下去,自然而然露出手腕上的翠綠寶石,上等的極品翡翠映著陽光,說不出的耀眼奪目。

正過來打算問雲輕要不要吃點什么東西的戰飛看到這一幕,忽然間就怔住了,脫口說道:「雲王女,那手串……」

雲輕聞言轉頭,晃了晃手上的東西,問道:「怎么了?」

「不,沒什么。」戰飛立刻說道。

他真是傻了,那東西會在雲王女的手上,當然是殿下送的,只是他真的沒想到,殿下竟然會把這串手串送出來。

雲輕不是傻子,看到戰飛這樣子,就知道這串手串一定有故事。

她走到戰飛面前,問道:「這手串怎么了?可是有特別的意義?」

戰飛目光一直落在那串手串上,可卻是沒有說,只說道:「雲王女去問殿下就好。」

戰飛越是不說,就說明越是有問題,雲輕微微翻了個白眼,有些事情,她可以去問夜墨,也肯定夜墨會跟她說,可是有些事情,卻是那個男人一定不會說的。

比如,讓他拿著他對她的情意來邀功,那個男人一定打死都不會做。

他對她的好,從來都是默默的,也不是成心如此,而是他大概覺得,他本來就該那么做,於是就做了,根本沒有必要和別人說什么。

眼前晃出昨天夜里夜墨看著這手串的樣子,那微微的悲傷,是雲輕無法理解的,而她可以確定,這也是夜墨所不願意說的。

想了想,雲輕一揚頭,說道:「不願意說就算了,本王女還不稀罕聽呢!」

嘴上這么說,手卻故意往院中的桌子上重重一落,用的,就是戴了手串的那只手。

桌子如果是放在室內的,大多是木頭制的,可如果是放院子里的,因為常常風吹日曬的,為了堅固起見,就都是石頭坐的了。

寶石這種東西,向來都是金貴的很,怕碰怕摔怕磕,尤其是這樣的翡翠。

如果雲輕這一掌拍實了,那翡翠非得被碰碎一兩顆不可。

「雲輕女小心!」戰飛大叫一聲,飛撲上去,伸著手就要往雲輕的胳膊底下墊著。

寧可讓那翡翠把自己的手劃破,也絕不能讓它磕在桌子上。

可……他的努力白費了,因為雲輕的手在離桌子還有半尺的地方,停下了。

似笑非笑地看著戰飛,雲輕笑道:「原來戰統領這么喜歡這串珠子呀,要不,送給你?」

「雲王女怎么能這么對待殿下送給你的東西!」因為雲輕最早是被戰飛帶到夜墨那里去的,他對雲輕一直懷著幾分歉疚之意,在夜墨府中,也向來是他對雲輕的態度最為恭謹,在雲輕的印象里,他從來沒有如此急怒過。

就算明知,雲輕只不過是做做樣子,明知,雲輕說送給他什么的,只是為了讓他說出這串手串的故事,可是戰飛,還是忍不住怒了。

雲輕也怔住了,她不知道,這手串到底有什么樣的意義,竟讓戰飛如此看重。

深呼吸幾口,緩了緩氣息,戰飛這才恢復往日的恭謹,他低聲說道:「雲王女,屬下失禮了。」

「無妨。是我不好在先。」雲輕爽快的認了錯,就算想知道夜墨究竟給了自己什么東西,也不該用這種手法。

畢竟,這可是夜墨第一真正意義上送給自己的東西,怎么能做摔壞這種舉動,又或者是說出送人這樣的話呢?

明知夜墨對這手串極為重視,若是被他看見,定要傷心的吧。

一時間,雲輕也為自己的任性覺得不好意思起來。

「戰飛,講這手串的故事給我聽可好?」

雲輕說的極誠懇,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,真誠地望著戰飛。

戰飛嘴唇抿了又抿,才說道:「雲王女,你若是真的做出對不起殿下的人,我們疾風衛與瓏軍,都絕不會原諒你。」

這話,真的是極無理了,可是雲輕卻沒有在意,仍是等著戰飛的下文。

「這手串,是孝純皇後的遺物。」戰飛低聲說道:「是當年武帝陛下親手給孝純皇後打造,又戴在她手上的。據說,武帝陛下與孝純皇後初相遇之時,曾一起墜入某處困境,二人在里面九死一生,後來終於一同出來,而這翡翠就是在里面所得,武帝陛下後來把這翡翠打造成手串送給孝純皇後,這也就成為二人的定情信物。」

雲輕靜靜地聽著,沒有說話,對於這東西是夜墨母後的遺物這一點,她隱隱約約能猜到,而這手串是夜墨父母的訂情信物,這點雲輕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,可是,這些都不能說明他們對這串手串的重視程度,尤其,就連戰飛看著這串手串的表情,都是悲傷的。

這串手串里面,到底有什么呀?

雲輕不自覺地摸著手腕,覺得那冰涼的石頭質感,似乎透過皮膚,滲入到血液里和骨頭里了。

戰飛也注視著那串手串,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:「雲王女,不知你可曾聽說過,孝純皇後的念力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