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墨說完便甩甩袖子離開,只留下荊遠帆和戰飛二人面面相覷。
二人先還是一樣的苦瓜臉,可是不過片刻,那眼神就變了。
「荊遠帆,我可就不客氣了。」戰飛先說道。
士可殺,不可辱,給荊遠帆倒一個月馬桶,這事絕對不能干。
「盡管放馬過來!」荊遠帆也是哼了一聲,他好歹也是個正統領,要是去給戰飛倒馬桶,那臉還要不要了?
兩人目光在空中狠狠一撞,各自回頭。
本打算看著殿下和雲王女秀恩愛一路悠哉游哉地到南昭,可現在這打算是徹底別想了,對抗行軍,他們有得忙了。
雲輕被夜墨那句話說的心頭一跳,好一陣子都沒有反應過來。
洛塵會做什么樣的選擇,問問她自己的心。
而她的心里,又是怎么想的呢?
雲輕不斷地回想著當初發生的事情,還有她跟洛塵說的話,忽然就發現,其實她哪里有給洛塵什么選擇,她根本從頭到尾,都是在逼洛塵,逼他表態,說他不會再和夜墨為敵,說他還會是自己這一邊的。
所以當聽到洛塵出現在西楚的時候,她才會這么失望和難過。
因為之前,她壓根沒有想過洛塵會真的選擇西楚的啊。
而洛塵,就真的會讓她失望嗎?tqr1
腦海里一幅一幅,都是洛塵輕淡的樣子,還有曾經他腦中看到的,他幼時受的那些苦。
西楚那個地方,除了他的母妃之外,根本沒有任何讓洛塵牽掛的地方。
那么一個地方,那么一些完全把他當作工具的人,洛塵真的會選擇回去嗎?
也許,他根本就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。
心性似是一下通明起來,雲輕的心情也好轉了,沒錯,必然是這樣的,等到解決了南昭的事情,她一定要去西楚走一趟才行。
她要弄明白洛塵為什么要回去,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情,那她絕不會袖手旁觀。
隨著心情好轉,雲輕也終於有心情去關注身邊發生的事情,頓時有些奇怪,問道:「這是怎么回事?好像有什么人在打架似的。」
「是太子殿下訓練疾風衛和瓏軍呢。」秦鋒說道,眼睛里現出向往之色。
「好端端的,怎么突然要訓練了?」就算是要訓練,也沒有在中途中訓練的道理,守衛本身就是件挺累的事情了,要是再訓練的話,那哪里受得了啊?
夜墨不該是這么沒有分寸的人啊。
雲輕一臉的奇怪之色,終於跟在旁邊某人看不下去了,平平板板的聲音帶著一絲罕有的鄙夷情緒說道:「禍水!」
「你在說我?」雲輕耳朵還是很尖的,立刻看向燕傾,夜墨雖然離開,可是卻是不可能放著雲輕一個人在這里的,而燕傾的武力和經驗,都讓他足夠放心。
燕傾根本懶得理會雲輕,正想轉過頭去,卻聽雲輕下一句問道:「我有漂亮到這個地步了么?」
腳下頓時一絆,差點自己絆倒自己,他忍不住轉頭,黑黝黝的眼睛怒視雲輕。
天底下還有沒有比這個女人更不知羞恥的?居然這么誇自己,而且,他根本不是那個意思好嗎?
燕傾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善說話真不是個好習慣,若是他口齒伶俐一些,定要好好地譏諷這女人一頓。
雲輕看著燕傾的狼狽樣子,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一轉頭對著秦鋒說道:「小鋒,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,特別佩服一個黑衣劍客的身手來著,還說想拜師。」
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那一次有人要殺雲輕,卻是錯綁了東海子瑩,後來雲輕和秦鋒追上去,秦鋒曾經見過燕傾的身手,當時就很是崇拜。
雲輕那個時候還答應秦鋒,有機會讓那人教秦鋒。
只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,所以雖然燕傾一直在身邊,可卻把這件事情給忘的一干二凈。
直到這個時候,才突然地想了起來。
雲輕指著差點被自己絆倒的燕傾說道:「喏,你崇拜的大劍客就在這里呢,你現在還想不想要拜師?」
燕傾幾乎眼睛都能瞪裂,這女人怎么就能這么惡劣?竟在他最狼狽的是時候問別人要不要拜師。
「惡……女!」咬牙切齒,燕傾吐出這兩個字,一轉身就消失了蹤影。
「哈哈哈哈……」雲輕忍不住狂笑了出來,不管什么時候,逗燕傾都是件這么好玩的事情啊。
「燕大統領,你小心點不要從樹上摔下來了啊!」燕傾奉命保護她,就算看似不見蹤影,也一定不會離遠的。
話音未落,就聽樹上忽然傳來撲簌一聲,竟好像真的有人失腳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