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輕一路笑過來。
看夜墨欺負宗靖實在是太有意思了。
「怎么,不信?」夜墨忽然說道。
雲輕揚了揚頭,沒太明白夜墨的意思。
夜墨說道:「你的肚兜是嫩粉色的,綉了只黃色的小母老虎……」
「閉嘴!」雲輕的臉瞬間漲得通紅。
他怎么知道?他怎么知道?他怎么知道!
她開始還覺得那圖案有意思,不是什么花兒啊鴛鴦的。
難不成……
雲輕瞪大了眼睛盯著他。
「你的衣服都是孤王選的。」夜墨說道:「從,里,到,外。」
雲輕臉漲得通紅。
忽然覺得,夜墨欺負人,真的好討厭!
接下來的一路,雲輕耳根子都是紅的。
因為這一身全是夜墨挑的,雲輕難免會想到,他的長指在這每一件衣服上都曾撫過,一件一件的過目挑選。如今穿在她的身上,就好像他的大掌和她在親密接觸一般。
不久前才剛剛發生過的情事,回憶還很鮮明,只要一想,就覺得渾身都熱起來了。
「很熱?」夜墨問道。
雲輕咬牙:「沒有。」
「看來披肩倒是多准備了,你氣血倒是旺盛。」
雲輕:……
終於到了宴客廳,雲輕總算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。
「太子殿下,逍遙王,宗靖王子!」崔均煒遠遠地就迎了出來,微笑拱手。
這是武帝手下三大叛將的最後一人,也是水鳳嬌口中沖冠一叛為紅顏的人。
雲輕忍不住有些好奇,她打量著崔均煒。
三人之中,也許崔均煒是最為像王族中人的人,他天生有一種氣度,很大氣,很得體。
年紀和雲宏燁差不多,面目英俊,整個人給人一種很正的感覺。
這樣的男人在年輕的時候,絕對是非常吸引女人的。
雲輕在心里感嘆了一下,忽然看到,崔均煒在和夜墨他們打完招呼轉身的時候,有一抹陰色從他眼中滑過。
那眼神速度極快,如果是普通人,一定會以為是自己看錯了,可是雲輕天生五感敏銳,卻絕不會這么覺得。
她忍不住又盯了崔均煒幾眼。
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。
那是像誰呢?
「殿下請這邊走。」崔均煒微微一伸手,這動作,和雲輕腦海中的一個形象一下重疊起來。
她頓時拉住了夜墨的袖子。
夜墨低頭,疑問地看著她。
雲輕用極低地聲音說道:「殿下,他和你父皇,好像。」
夜墨眼神陡然一縮,雲輕是不長教訓嗎?這么一個叛將,居然敢說和他的父皇像。
武帝,豈是這種小人能比的。
「殿下,我說的是認真的。」雲輕說道:「不是長相,也不是身形,而是姿態,還有習慣。」
「殿下……」看到夜墨沒有跟上,崔均煒轉身過,又一次伸手說道:「殿下請這邊走。」
夜墨眼瞳頓時微縮。
這個動作,真的很像。
他見過幾副武帝的畫像,有一幅畫上,武帝就是這樣的一個動作,不過不是邀請,而是接兵刃。
雖然所做的事情不同,但舉手的姿態,幅度,甚至微微彎曲的小指,都是一模一樣。
雲輕沒有說錯,崔均煒和他的父皇,真的很像。
「好。」應了一聲,攬著雲輕上前,一起步入大殿。
「殿下……」落座後,雲輕輕聲叫了一句。
對於崔均煒這么像武帝,她心里是有點介意的。
一個人的外貌和身形像一個人,這是很容易做到的,尤其是這個世界有那么多的易容之法。
可是想要在習慣上都完全一樣,這卻極難做到。
偏偏,崔均煒如此。
其實不止那一個小動作,她見到崔均煒之後的第一個整體印象,也是如此。
那種一派正氣的感覺。
夜墨給雲輕將裙擺理平,這才慢慢說道:「並不奇怪,他是我父皇的伴讀。」
雲輕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。
「我父皇小時並不受寵,崔均煒也是,不然也不會被派到父皇身邊。不過父皇龍姿鳳彰,自然不可能久被埋沒,漸漸的闖出自己的勢力,還幫崔均煒尋崔家報了仇。後來崔均煒便十分崇拜父皇,許多東西都會刻意模仿,從行動步態,到武功軍法,凡是父皇所做的,他都會模仿。」
「當年,還有人說,若不是清楚地知道他出身崔家,還以為他是父皇哪里失散的兄弟。」
這些事情都是很久之前的了,夜墨此前又從未見過崔均煒,所以就算知道,也理解的不深刻。
但今日一見,卻真是印象深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