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和心蘭郡主談了多久的話,心蘭郡主什么時候走的?」雲輕淡聲問道。
她要知道,她到底走神了多久。
這種事情雲王女自己不知道嗎?怎么反倒要來問他們?
暗衛心里奇怪,可是雲輕問了他們也不能不答,便回道:「王女和心蘭郡主大概說了盞茶時分的話,心蘭郡主走了約摸有一柱香的時間。」
也就是說,她失神了有一柱半香左右的時間嗎?
還不算太久,是不是還有得救。
「心蘭郡主走時情緒如何?」雲輕只記得失神之前崔心蘭問的最後一個問題,卻不記得他們接下來說了什么,所以只能向暗衛旁敲側擊地打聽。
雲王女今天這是怎么了?是她在和崔心蘭說話,崔心蘭的情緒如何應該是她最清楚吧?
一頭霧水,完全摸不著情況,只好說道:「心蘭郡主走時情緒頗高,看來和郡主相談的甚是愉快。」
雲輕仔仔細細地打量著暗衛的神情,看得出他沒有撒謊,便揮了揮手讓他下去。
暗衛轉身正要再回自己的崗位,忽然又被雲輕叫住。
「你剛才說我和她相談的很愉快,是說,我們一直都在談話?」雲輕緊緊地盯著暗衛。
這里聽不到他們在說什么,可是卻能看得到,她們是不是有在說話。
「是啊,王女和心蘭郡主一直在說話。」
雲輕的心冰涼冰涼的。
那個大劫,比她想像中還要嚴重。
她早就已經走神了,甚至之後發生的事情都是一片空白。
可是,卻有一個人一直在和崔心蘭說話。
那個人是誰?是她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嗎?原來的雲輕,一直都沒有死,一直都在她的身體里?
她身體里居然一直住著另外一個人,而且會在她走神的時候,出來支配她所有的言語行為,只要想想,就覺得遍體寒。
「雲王女,你……沒事吧?」
暗衛半天聽不到雲輕的聲音,小心地抬頭看了一眼,就看到她的面色蒼白,似乎大病一場似的。
「沒事,有點冷。」雲輕回過神,再次揮揮手讓暗衛退下了。
這里離雲府不遠,雲輕也沒有再坐車,而是讓馬車跟前,自己走過去。
現在還是冬天,氣溫也挺低,今天有些小風,吹在臉上十分寒冷。
雲輕任由自己被風吹著,也借由這寒冷,讓頭腦冷靜一些。
前幾次她失神的時候,要么是在沐浴的時候,要么是剛起床,周圍雖然都沒有什么人,可是,如果她發出了聲音,或者說了什么話的話,也一定會被周圍的人聽到。可是她身邊的人沒有任何人來跟她說過她的不對勁,那也就是說,先前幾次,她的行為並沒有被人支配。
而這一次,她失神之後,暗衛卻看到她依然在和人交談,說明她的情況真的嚴重了,因為那個靈魂已經開始嘗試著冒出頭,來奪取她身體的支配權。
不過,前兩次她失神的時間,明顯要比這一次長一些,那她是不是可以理解為,那個靈魂也十分虛弱,所以能夠借用她身體的時間很短。
除去她自己身體的事情,那個靈魂和崔心蘭說話的內容也讓她很在意。
崔心蘭想要當面和夜墨道謝,可是明顯目的不止於此,她是打算婉拒的,但現在看情況,那個靈魂一定是答應了。
想起一事,伸手在腰間摸了摸,果然,摸了個空。tqr1
她身上有一塊疾風衛的令牌,有了那塊令牌,可以自由進出夜墨所在的地方。雖然她差不多每次都是和夜墨同進同出,那塊令牌幾乎沒有什么能用到的地方,但畢竟還是有用的,而且權限還很高。
那個靈魂還真是好人做到底,不僅同意崔心蘭去見夜墨,連令牌都給了。
如今這令牌給出去,她連收都不好收,因為她自己知道那令牌不是她給的,可是崔心蘭卻不知道,若是她去要回來,那豈不是成了出爾反爾?崔心蘭估計要恨死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