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吳景平,才是雲輕承認的真正的吳景平,而現在王位上的這一個,才是雲輕根本不認識的。
幾乎沒有什么猶豫,雲輕往外面走過去。
洛塵和東海子雲都是微微地嘆了口氣,然後就舉步跟了上去。
吳景平一直是雲輕心頭的一處愧疚,不得不說,外面的人很高明,故意拿了吳景平的東西來。
雲輕並沒有走到門外,而是在一處待客的廳中坐了下來,門外的守衛很快得到命令把人帶了進來。
「雲王女!」來人是個中年男子,面容朴實平凡,屬於扔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到的那種。
「你帶了什么東西來?」雲輕直接問道。
「雲王女請看。」那個人倒也沒有扭捏,直接就拿出了一樣東西。
夜墨微微側了下頭,荊遠帆立刻上前,把那樣東西接了過來。
不明之人送來的東西,是不可能直接入雲輕的手的。
送東西來的人也毫不在意,就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荊遠帆檢查。
荊遠帆仔仔細細地把盒子還有里面的東西都查看了一番,又讓洛塵來試了毒,確實沒有任何問題之後,才終於把東西遞給了雲輕。
雲輕在檢查的時候就已經看清了盒子中的東西,那是一個小小的木像,雕琢的十分朴拙,可是卻仍是隱隱約約能看出是雲輕的樣子來。
夜墨很是不爽,可是當時雲輕之所以會同意吳國的和親,有一多半的原因都要怪在他的身上,而且吳景平現在又已經死了,所以他也不好說什么,只好沉著臉坐著。
雲輕把東西把東西接過來,頓時一種觸電般的觸感滑過全身,讓她忍不住震了一下,手中也是一顫,竟直接將那樣東西掉在了地上。
眼前忽然之間就是一黑,一直驅也驅不走的疲累徹底涌上,再也支持不住,倒了下去。
「抓住他!」夜墨離雲輕最近,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雲輕,又大聲地對著其他人吼。
燕傾站的離門口最近,立時上前一步,封住那個人逃跑的道路。
一手去拿他,另一手就要捏向他的兩頜,防止他自盡。
可惜仍是晚了一步,那人先一步咬碎了藏在齒間的毒葯,燕傾抓住他的時候,只看到他口中流出一道黑色的血跡。
所有的一切不過是電光石火之間,發生的極快,做完所有這一切,雲輕手中的木人才堪堪掉在地上。
呯……
木人落地,摔成兩半,露出里面一顆淡藍色的石頭。
這東西他們都不陌生,正是不久前才北境秘庫中見到的東西。
這石頭雲輕早就摸過碰過了,一直都沒有事,可現在為什么……
「說,你主子想讓你做什么?」洛塵一步躍到送東西來的人跟前,抬起他的衣領,厲聲發問。
雲輕這幾日的狀態十分不對,可是就連他也看不出究竟來,只能開些補氣養神的葯。
所以現在他根本不去號雲輕的脈,而是去逼供。
那死士躺在地上,露出詭異的笑容:「主子說,她不是……這個世界的人,早就……該從這里……滾蛋了……」
洛塵怒極,還要再問什么,那死士的面容卻量僵,瞬間不動了。
事情如此突然。
雲輕靜靜地躺在床上,她在呼吸,她的血液在流動,可是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意識。
夜墨很想說服自己,她就和先前的幾次一樣,是在得到那把奇怪的鑰匙之後,昏睡了。
可是眼前的情況卻讓他根本無法欺騙自己,這和那個時候是不一樣的。
那個時候雲輕雖然也是昏睡著,可是眼珠會轉動,還會有一些其他的信息,讓他們知道她是在這里的。
而這一次,她卻好像是根本不在了。
「怎么樣?」洛塵把過脈之後,夜墨立刻追問,其他人也都看著洛塵。
洛塵知道所有人都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好的結果,但他真的無能為力。
不得不,搖了搖頭。
從沒有一刻,他覺得如此沮喪無力,他空有這一身醫術又如何,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救不了。
「王女!」茶茶只覺得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,忍不住悲泣起來。
夜墨的手掌猛然握緊,本來一切都好好的,可是只不過一瞬間,突然就變了模樣。
「她的念力被強行提升,本就有一場大劫。」洛塵眼眸輕輕眯起:「本來,應該有三年的時間才對,現在才是第二年。」
「不錯,的確應該有三年,可是這三年里,她受傷,懷孕,生子,又傷了元氣。」東海子雲眼底也是一片幽暗:「我們都大意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