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從花朵上穿過。
雲輕撅了撅嘴,她還真成鬼了,本來應該是水長卿在她的世界里當鬼才對,現在卻變成了她在水長卿的世界里當鬼。
真是不公平。
早知道不要把那個念力世界弄垮掉就好了。
拍拍屁股站起來,正在想要往哪里去,忽然聽到腳步聲。
她下意識地藏了一下,才想起來,根本沒人看得到她,有什么好藏的啊?
光明正大地往聲音來的地方看過去。
一襲淡藍衣衫,長發下披,額間一抹同色抹額隨意系著,說不盡的溫潤風流,這不是水長卿是誰?
雲輕跑過去。
「水長卿!」叫了一聲,發現不對勁,不光是反應過他聽不到,而是水長卿現在狀態,很不對勁。
他一身的酒氣,雲輕仔細看過去,才看到他手中提著一個酒壺。
水長卿提起酒壺喝酒,可是酒壺里已經喝空了,他一把把酒壺摔了出去,怒吼:「連你也欺負我!」
雲輕皺眉,她見到的水長卿永遠都是很克制的,可是現在如此失態。
如果她有實體,可以問一問就好了。
可惜,什么也做不了。
水長卿發了瘋似的對著周圍的樹木大打出手,攪得四周昏天暗地的。
雲輕是靈體狀態,有幾次掌風波及到她,害她站都站不穩。
「喂,你發什么瘋!」
雲輕怒了,大男人家的,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解決,非要弄成這副慘樣?
其實雲輕心里一直對水長卿有排斥感,這種感覺並不是來自於她本身,畢竟她和水長卿無怨無仇,但好像是宿命一樣,她就是不太親近水長卿。
不過在幻境中見過兩次,而且水長卿還指點過他,現在見他這樣子,雲輕倒有點怒其不爭了。
「為何是他?」水長卿打累了,倒在地上,口中喃喃出聲。
什么意思?
雲輕蹲在水長卿頭邊上看他,這樣子,倒像是失戀了。
他的戀人……
是上次看見的那個女子?叫什么來著?貌似是水錦綉?
上次見到他的時候,他們一共是三個人,還有一個叫白琰的,看樣子,是水錦綉和白琰在一起了?
「錦綉,為何是他?我便不行嗎?」水長卿又喃喃出聲,驗證了雲輕的猜測。
「我們才是青梅竹馬,我們才是同一族的,我們從小那么要好,為何……為何不是我?」
雲輕徹底聽明白了,果然是失戀。
「出息!」站起身踢了踢水長卿,可惜踢不著。
感情這種事情,要么就努力爭取,要么就干脆放手,要么就默默守候,這般要死要活的,算什么?
雲輕很想掉頭走人,不過她在這里認識的人只有水長卿,所以無奈,還是在他旁邊坐了下來,守著他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,再次有腳步聲傳來。
雲輕神色一動,直覺地起身,護在了水長卿的身前。
他現在這副模樣,若是有什么人想要對他不利,那可是太容易了。
此時雲輕根本沒想過她碰不到這個世界實體的事情,只是想著,要護著水長卿。
但很快,她的身後也有了動靜。
回頭。
水長卿居然從地上坐了起來,而且也不知如何處理了一下,竟是傾刻間讓自己整齊了不少,除了還有些酒味之外,根本看不出狼狽的樣子。
真是好警覺,還好沒有太沒用。
雲輕贊了一句,就往旁邊退開。
雖然她就算站在兩人中間,兩人也不會看到她,但那樣太詭異了,所以她還是退開了。
來人很快露出了身形。
雲輕看到水長卿的目光一冷,但很快又恢復若無其事。
「宮主。」他舉起手,對著來人遙遙一禮。
來的是個宮裝麗人,看起來最多不超過三十歲,不過雲輕打賭,她的真實年齡至少也在五十歲上下。
「不必多禮。」無極宮主揮了揮手。
「白琰已來向本宮求了婚旨,本宮也同意了,一月之後,他就將和錦綉成親。」宮主仿佛在閑聊,不過眼睛一直盯著水長卿。
「錦綉已經和我說了。」水長卿面上半點不見方才的頹廢,甚至還有淡淡笑意:「我與錦綉向來交好,錦綉又是我水族的小公主,這場婚禮我們自當全力操辦,到是白琰怕是麻煩了,小心配不上我們錦綉。」
無極宮主一直緊緊盯著水長卿,可半分異樣也看不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