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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長卿無語地看著雲輕，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她。

他當然知道雲輕是膽大包天的，可沒想到居然會膽大到這種程度。

「不行！」他道。

「為會什么不行？」

「你娘還在這里！」他脫口而出。

但目光看過去，卻只看到一顆圓潤的珠子。

水錦綉的狀態，比他還不如。

他受了聖獸的滋養，至少還能維持人形。

可是水錦綉，卻只有一段意識，甚至連這段意識，也是時清明時沉睡。

「她不會有事。」雲輕走到聚念珠跟前，聚念珠光芒立時溫柔。

隨便雲輕想要做什么，她都不會反對。

她欠這個孩子，已經太多。

她現在能見到她，都是上天垂憐。

雲輕有點不自在。

她父母緣薄，前生沒有，這一世也沒有。

雖然約略地體會到一點柳真如的用心良苦，可是柳真如畢竟也死去多時，她並沒有真的見過。

她一直不太知道怎么面對水錦綉，哪怕她只是一段意念。

但其實，她是見過水錦綉的，在水長卿的世界里。

她也親眼看到過水錦綉有多疼愛那個襁褓中的孩子。

她抱著她，溫柔地對她笑，給她唱好聽的搖籃曲。

但雲輕實在不能把那個孩子和自己聯系在一起。

她略微不自在地笑了笑，伸手去摸那個台子，還有下方的那個空腔。

聚念珠的光突然收縮了一下。

當年，她的孩子就是被放在那里面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