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四五章 天上的鳥少了(1 / 2)

原始戰記 陳詞懶調 1548 字 2020-11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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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司平日並不在田庄,不過每年的這個時候卻必定會來到這里,一個是檢查田庄的收成情況,本來收成就不好,若是底下的人還偷奸耍滑,這日子就更苦逼了。不過,易司這個時候來田庄的最主要目的,卻並非自家的田庄,而是趕上這個收獲高峰,撈外快。

他計算快,這樣的天賦並不是誰都有的,所以,在一次「偶然」情況下幫了隔壁田庄的忙之後,易司的名氣就在庄主們內部傳開了,而且一到這個時候,不耐煩自己驗校的庄主們就會過來找易司幫忙,反正易司所用的時間短,效率高,正確率幾乎百分之百,只要付出一些酬勞就行了。大大節省了時間,還能讓庄主們在最短時間內抓到手下人謊報的證據,何樂而不為?

真正算起來,易司每年這個時候撈外快的收獲,並不比他家田庄的收獲少多少。

那位穆家的婦人是附近一個田庄的庄主,也只是易司收入來源的其中之一,在她離開不久,又有人過來找易司。難怪他將桌子擺在這里,一副要大干一場的架勢,這樣進庄子的人容易找到他,也方便接活。

稷居並未在易司的田庄久留,看到井水的情況之後,他又去其他幾個田庄問了問,果然,每一個田庄都是同樣的的情況,井里的水每年都在下降,若是天氣依舊維持如今的樣子,再這樣下去,就艱難了。

現在也就易司他們那樣少井的小田庄困難一點,但再過個一兩年,困難的人就多了。本以為找到一些耐旱的作物就能暫緩困境,但現在看來,仍舊無法從根本上解決。

稷居回去的時候人很沉默。心情不太好,大管事不明白為何,還是邵玄低聲跟他說了。他才知道。

大管事感激地謝過了邵玄,然後趕緊讓人去弄點葯茶給稷居下火。同時也琢磨著怎么勸解一下庄主,稷居可是他們的金大腿,若是稷居因為思慮過甚病了,有個什么三長兩短,他們這些管事以後怎么過?

據邵玄所知,離王城不太遠的地方有河,王城早些年就鑿了水渠將河水引入,不過水渠未必能解決一切。畢竟往城外的田庄分布面積太廣,若是真鬧旱災,水渠也會干。而且,邵玄覺得,稷居愁得未必只有這個,還有其他的事情,只是稷居不願意說給他聽而已。

見稷居不願意說,邵玄也沒有繼續追問打聽,他和廣義在這里已經留了好多天了,見過千粒金沖過第二劫開始再次生長。也認識了不少有用的作物,弄到珍貴的種子,邵玄也計劃著離開。繼續在這里打擾也無事做。

不過,離開之前,他還有件事要去解決一下。

次日,稷居關在青芒殿的房間里沒出來,邵玄便自己出門,守在田庄門口的人已經認識邵玄,在邵玄說只是出去走走後,並未阻攔。

邵玄直接去了易司的田庄。

易司剛給人核對完一卷厚厚的布,旁邊還放著五個裝了谷子的粗麻布袋子。這都是他收獲的酬勞。

一個面帶油光的大漢拿著那卷布陰沉著臉離開,估計這又是一個發現底下人貪了不少的。步子都帶著血氣。

見到邵玄進來,易司只是抬頭掃了一眼。沒多熱切,「怎么,今日金谷庄主沒來?」

「沒,是我有事想找你問一問。」邵玄說道。

「哦?沒酬勞的事情我可不干。」易司抬了抬眼皮。

「若是你能解決,酬勞方面自然是有的。」

聽到有酬勞,易司這才正眼看向邵玄,「說說,到底何事,需要我算多少?還是說,你要改賬目?」

「都不是。」說著邵玄拿出一張不大的淺色麻布,布上用顏料畫著兩個同心圓環,圖上還有一些符號和橫折線條。這就是邵玄在工甲山谷的山壁上抄錄的易家先人留下的圓環圖譜,只不過他將復雜的圓環圖譜拆分開來,進行了簡化,然後才在布上畫出來,現在拿給易司看。

他看不懂易家人留下的這些圖,所以也無法根據這些圓環圖譜推演出想要的東西來。但昨日見到易司對運算非常有天賦,而且這個人似乎也沒什么野心。據他昨日從金谷田庄的管事那邊了解到的情況,易司他們家在易家也是邊緣人物,不然不可能混成這樣,守著一塊面積小,土質差,井還只有一個能用的田庄過日子。而且,易司不能卜筮,無法在王城內的卜筮一條街混,也就只能用他僅有的這點天賦來撈錢過日子了。

易司見邵玄拿出來的布只有一張,心中還詫異,就只用算一張嗎?這簡單。

可是,當易司將布展開,看到布上的圖之後,眼中瞳孔一縮,起身猛地看向邵玄:「你怎么會有易家的環析圖?」

環析圖?原來那些圓形譜圖叫環析圖。

「你不用管我如何得到的,你只用說,這張圖如何解就行了。」邵玄道。

易司盯著邵玄看了幾秒,然後再次坐下,手指在桌面敲了敲,「你想知道什么?解法?你不可能會的。」

邵玄也不反駁,指著圖上的那些橫折線條以及那些不認識的符號,讓易司解釋。

易司沒拒絕,將那些符號那條橫折線條意義如何,都簡略說了說,並未關系到核心的秘密,也沒有說出他們如何使用環析圖中所示快速計算的關鍵。在他們看來,就算外人知道這些也無妨,易家有不少東西流出,卻鮮少有人能摸到其中的奧秘。易家人與工甲家的人同樣自信,同樣自傲。

不過,邵玄只要知道那些符合和線條代表什么樣的運算方式,多大的數量級,就足夠了。

為了驗證,他帶入了一些數字進入圖中,讓易司說出最後的結果,而他自己則拿出一根細炭條,再拿出一片布,因為沒地方擱著,他就直接將布攤在易司的桌子上空著的另一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