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六六章 偷鳥的人(1 / 2)

原始戰記 陳詞懶調 2372 字 2020-11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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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的樹林中,大概因為有人潛伏在內,最近樹林里的鳥少了許多,所以,以往盧部落人夜里能聽到的夜行鳥類的叫聲,現在卻要少得多,因此,夜晚也要安靜得多。

今晚是最安靜的一夜。

以前樹林里偶爾會有一些怪腔怪調的喊聲或者猖狂的笑聲響起,今晚那些聲音都沒了,盧部落人知道,不是藏在里面的人離開了,而是因為炎角人的到來,那些人都藏起來了。他們在暗處靜靜地觀望,並沒有就這么輕易放棄盧部落這塊肥肉。

樹林里,幾個人藏在一處,看著盧部落的方向。

「你們說,今晚咱們要不要去盧部落的獸圈里拖一只出來吃?有些餓了。」有人低聲道。

以往他們在外行動時,其實並不一定要吃多少好東西,都是碰到什么吃什么,餓不死就行,為了撈到更多的好東西,他們對食物也不那么在意。可在盧部落附近的這段時間,他們的胃口已經被養大了,一般的食物還真沒法讓他們滿意,由奢入儉難。

其他人聽到這話,也想到盧部落的那些渾身是肉的鳥,以及烤肉的香味,頓時唾沫都分泌得快了,樹林里的夜間飄動的花香都像是帶著烤肉味。

「要不,咱們去看看?」

幾人正打算往盧部落的獸圈那邊過去,突然,身形一頓,眉頭緊鎖,看向一個方位。

他們身上穿著的衣服並不多,四肢有一半以上的部分都是露在外面的,他們的皮膚可以變得極為敏感,尤其是在夜晚的時候,汗毛根根立起,這並不是說他們有多恐懼,不同於其他人的是,這些人在夜里就是憑皮膚上的汗毛去感知四周的動靜,仿佛猛獸的觸須,能夠察覺到周圍的人活動時身體與空氣摩擦產生的氣流波動。

此時,他們感覺到有人在靠近。

來了!

沒多久,就有不大的腳步聲傳來,不是他們隊伍里的人,腳步聲聽起來很陌生,每一步之間的時間間隔幾乎都是相等的,每一步的力道也相近,光聽聲音讓人有種怪異的感覺。

誰在夜里行走不是小心謹慎?就算是他們這幾個人能在夜里有比尋常人更好的視力,可基本的防備還是有的,可對方像是什么都不顧忌似的,不急不緩,每一步都如散步般,突然出現在這里,什么目的?

很快,他們便見到一個人影從遠處的樹林中緩緩走過來,除了腳步聲和小腿與草叢的細小的摩擦聲之外,便沒了其他聲音。呼吸聲喘氣聲都聽不到。他們以為這是對方在夜里的隱蔽手段。

來人身上穿著的衣服並不多,還是個光頭,他們並不認識。

嗖!

一根樹枝如箭支一般,從周圍一棵樹上射出,扎進來人腳前。這是止步的意思。

甘切看了看腳前的樹枝,抬頭掃了周圍的樹一眼,沒有人影,但他知道這幾棵樹上都有人藏著。

「我有個問題。」甘切語氣不急不緩地道。

周圍沒有聲音,只能聽到其中一棵樹上有飛蟲在爬動的細微聲響。

甘切繼續問道,「你們是離開了原本的部落,又聚在一起的人?」他能感覺到,這幾個人身上流的血是相似的。

藏在樹上的人原本還以為對方也是周圍哪個打盧部落主意的人,過來是想和他們商議合作,誰料,竟然會問出這么個問題。有病?

甘切在等答復的時候,離他最近的一棵樹上突然躥出一個黑影。對方手中有一把刀,刀身彎曲弧度很誇張,幾乎快成圓形,刀身被塗了一層黑色,在夜里並不會反射出光芒來。對方出刀的速度極快,如鬼魅般在空中變動數次,讓人難以看清出刀最後的落點在哪里。刀鋒劃破空氣,帶著一絲絲高低起伏的嗚嗚的聲音。

甘切知道,這人朝著他脖子來的,直指頸部。

很多人出刀都會如此,朝著一些致命的地方下刀,比如心臟、頸部動脈等等,畢竟,再強壯的身體,在受到這些傷之後都難活下來。

本來甘切懶得躲,反正被割了動脈也不會有事,他身上又沒有血能流,可一想到邵玄說沒了頭可能就活不成,甘切又猶豫了,這過來的刀看著是要劃頸部的脈,可若是一用力直接將自己頭砍了,怎么辦?

這一切都只在剎那間,在對方看來,甘切只是有片刻的停頓。

很快甘切就側身避過刀子,根本不懼對方擦著脖子過去的刀,肩膀抖動,直接與對方撞上。

甘切的身體比炎角人還要強,光論骨骼,比炎角部落的高級圖騰戰士還硬。對甘切動刀的人看上去其實也不瘦弱,甚至,若同時將甘切和那人放一起比較,對方看起來還要比甘切強壯一些,可在碰撞的剎那,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,對方整個人都被撞得倒飛出去,狠狠砸在一棵樹的樹干上。樹冠被震得搖晃,像是要將葉片都抖落下來。

一個照面,刀沒傷到來人,反而自己這邊的人被直接撞出去一個。

此時,藏在樹上的其他人在短暫驚訝之後,齊齊出手,將甘切圍在中間。

他們能看出,甘切是一個很強的人,他們必須合作再能勝。他們並未想過失敗會如何,畢竟,再強壯的圖騰戰士,在這般合力的圍攻之下,也會被打殘。

關節的脆響帶著如猛獸獸掌般彈出長長的利爪,不知是自身骨骼特化,還是金屬打造後安裝在手上的,手腕扭動,手指如一把把旋動的尖刀,朝著甘切抓過去,所經之處,氣流都嘶嘶作響,像是黑夜里捕食的毒蛇。

也有人手中拿著造型詭異的刀,帶著黑夜中看不見的寒芒,朝甘切砍去。

五個人,各自用自己慣用的武器,對著甘切圍攻。

拳腳的呼嘯,刀鋒撞擊硬物的錚鳴,骨骼斷裂的脆響,以及人的慘叫,夾雜在一起,像是鬼哭狼嚎,那處的樹林都在晃動。

聲音傳至盧部落內,獸圈里的飼養獸們都開始躁動起來。

「發生了什么事?」盧部落的守衛緊張的看著那邊,不知道那邊到底怎么了。

「夜里沒人出去吧?」

「沒人,咱們夜晚都不出去,炎角的人好像也沒出去。」

「那就行,別管了,守好自己的地方,別去管那些。」領隊的人說道。

話雖然這么說,但夜晚巡守的人,總是時不時朝那邊看過去,思索著那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,是藏在樹林里的人開始爭斗了?還是又有什么人過來?

從出事以來,周圍的變化帶給盧部落人的心理壓力太大,任何動靜都能讓他們想很多。

而當盧部落的守衛們心不在焉的時候,離飼養笨鳥的獸圈不遠的地方,三道人影趁著月亮被雲層遮擋,朝著獸圈接近。

他們雖然也有些好奇那處傳出怪聲的樹林里發生了什么事,但他們更明白,這是個下手的好機會。

趁著那邊的動靜吸引了守衛,他們便能更順利地對關著笨鳥的獸圈下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