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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個人都說，太子爺冷酷無情，可怕如修羅。

但現在的太子爺，心里有了情，卻分明不一樣了。

對於戰司衍的話，戰九梟並沒有任何表示，對他來說，這算不上是什么稱贊。

事實上，如果可以的話，繼續冷心冷情，對他來說才是好事。

只是，現在……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女人，自己的家，似乎，比從前容易心軟了。

撇去心頭雜亂的思緒，他的目光收了回來，看著戰司衍。

「老頭子那邊你不會理會，接下來有什么打算？」

戰司衍知道，這個弟弟來找自己，就是為了幫他解決問題而來。

「我做過傷害你的事情，不計較？」

「那你該慶幸你做的事情，只是針對戰家的利益，損失了我的錢，而不是，傷了我的人。」

戰九梟這話，讓戰司衍心頭一陣緊縮。

半晌，才終於吐了一口氣，無奈道：「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誰。」

其實顧雯雯的事情，也不是他授意，他知道她經常在戰九梟的身邊，不過，沒想過要滅口。

畢竟，那是一條人命。

但哪怕柔兒做了這樣的事情，他也不會生氣，畢竟，柔兒都是為了他。

部署這一切，甚至願意和鬼煞的人合作，都只是針對四海集團，針對戰家的利益。

但，傷人這種事，他沒想過。

「也許，換了是我，也會和你一樣。」

所以今晚戰九梟過來，並沒有想過要責備什么，一切，都是老爺子咎由自取。

至於，六哥會對他們下手，想要挑撥他們的關系，讓他們自傷殘殺。

只能說，他們都是老爺子的兒子，他們亂了，四海集團會更亂。

最終要對付的，依舊是四海集團。

「以老頭子謹慎的性格，再加上要以儆效尤，他不會讓你繼續留在四海集團。」

「我也不稀罕。」戰司衍哼了哼，只要一提起四海集團，他心里就充滿怨念。

如果沒有四海集團這么龐大的勢力在，老頭子至於會這么囂張跋扈？

戰九梟不說話，可事實上，有時候，他或許也寧願，四海集團沒了。

要是出生在普通人家，大概，也就沒有那么多的爭執和紛亂了吧？

「我要走了。」戰司衍的視線又回來孤墳上，淡淡一笑。

「我這一生，錯過了太多，將來，希望不會再走舊路。」

「謝謝你，阿九，我羨慕你，但從沒有嫉妒過，你值得擁有你現在的一切。」

戰九梟今晚能來，說明他想要走的話，隨時都可以走，連老頭子都攔不住。

因為一切，有阿九在。

戰司衍眼角，微微添了一抹濕潤的酸澀氣息。

終於，還是要離開了，離開暖暖，離開柔兒，離開戰家，徹底離開這一切。

有生之年，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來，但有生之年，他一定會記住，自己還有個兄弟，叫戰九梟。

風緩緩吹過，夜很深，卻總算不那么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