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叔……」有些什么東西在她心頭忽然猛撞了下，顧非衣再也忍不住，沖了過去，蹲下來一把將他抱住。

「大叔，我心里不舒服，我好難過。」就連聲音，都開始變得喑啞。

戰九梟眼底淌過一絲復雜的情愫，終於將書本放下，把她抱了起來。

「難過什么？」

顧非衣搖搖頭，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難過什么，反正，就是胸口很悶，很不好受。

心臟痛痛的，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用力扎了一把那般，尖銳的痛！

他的手落在她肩頭上，顧非衣立即低呼了起來：「大叔，你不要再推開我了。」

她什么都不想，也都不要了，只要大叔。

之前糾結的那些什么長輩不長輩的關系，她也不在乎了。

原來當大叔不要她，將她推開的時候，心口是這么痛的，她一點都不想承受，也承受不了。

「大叔，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好不要？」

為什么從她變成十八歲之後，和大叔的關系忽然之間就變了？他是不是在懲罰自己的不聽話？

那天晚上他回來，她不應該裝睡不理他的是不是？

大叔在生氣了，是嗎？

戰九梟沒有說話，落在她肩頭上的手，改而摁在她的腦袋上，輕輕揉了揉。

顧非衣忽然覺得，她的大叔又回來了。

那個看起來冷冰冰，可和她在一起的事情又溫柔又迷人的大叔。

那個誰都怕她，只有她可以在他面前放肆調皮的大叔。

那個，不管她做了什么錯事，都會將她護在懷里，偏袒她的大叔。

她的大叔，是不是真的回來了？

顧非衣抬頭，迎上他的目光，那一剎，她似乎在大叔眼底看到了很多很復雜的感情，但在下一秒，卻又徹底消失不見了。

「大叔……」目光落在他的短發上，她心頭一酸，眼淚差點滑了下來，「大叔，你為什么長了這么多白頭發？」

白頭發……戰九梟根本沒注意到這些小細節，更何況，他也不愛照鏡子。

「偶爾幾根，算什么？」他淡淡道。

顧非衣搖頭，卻說不出話來。

那不是偶爾幾根，是一片！

上次看到的時候，還不過是絲絲縷縷的，現在，鬢角竟然發白了，短發上，也是很多很多，三根頭發里，幾乎就有一根是白的。

再這么下去，大叔會不會所有頭發都變白？

「是不是工作太辛苦？大叔，我也可以去幫忙，我從明天開始就去上班好不好？」

一定是大叔做事太累了，要不然，怎么會這樣？

大叔看起來也不像是生病了的模樣，雖然臉色有點蒼白，但他不管是站著還是坐著，都是那么筆直挺拔，確實不像在生病。

回頭一定要去問問南宮雪兒，大叔長了這么多白頭發，到底是什么原因。

雪兒學醫的，她一定清楚。

「大叔……」

「你真的願意去上班？」

原本，他並不打算讓她出門，或許一輩子就養在京華苑里，也好。

但，忽然之間，他改變主意了。

這丫頭有經商的頭腦和潛質，培養一下，或許是這方面的人才。不過，她的心理年齡，才十二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