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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七焰的心情確實很復雜，從昨天開始到現在，心里一直很壓抑。

顧非衣的身上，他雖然沒有仔細看過。

但昨晚送她過來，她躺在自己懷里的時候，從微敞的領口，還是可以看到不是青紫斑駁的痕跡。

他其實真的不明白，就算她不是柯正的女兒，阿九也不該這樣對她。

這完全不符合阿九的作風。

更何況，別人不明白，他和老八心里的清楚。

阿九對申屠默那一槍，既然沒有要他的命，而只是傷了他，還不是很嚴重的部位。

這么說，阿九其實是選擇了原諒申屠默的。

既然這樣，為什么還要對顧非衣這么無情？

阿九……他到底在想什么？

因為戰七焰的一句話，顧非衣的意識有種暫時性的休克。

不要太子爺……這句話，讓她腦袋瓜一度空白了起來。

「如果沒地方去，我那里還有很多房間。」

戰七焰沒有回頭，也知道她在想什么，落在他腦袋上那只手都停下來了，更別說真的給他擦頭發。

水珠沿著短劉海慢慢滑落，沿著他的臉，落在浴袍上，轉眼又消失無蹤。

時間，就像是停住了一樣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顧非衣才想起來，自己還在給他擦頭上。

她收拾好心思，重新給他伺候了起來。

「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」她的話很淡，如同她現在的心情一樣，很淡很淡。

「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，他完全不給我機會跟他溝通。」

「那為什么還要死皮賴臉跟在他身邊？」戰七焰臉色沉郁，見不得她這樣委屈自己。

「七焰，你覺得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，可以說變就變嗎？」顧非衣卻反問道。

戰七焰沒說話，薄唇緊抿了起來。
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他才長吁了一口氣：「別人我不知道，但阿九，絕對不會。」

說變就變，那是不可能的，所以，他才說，連他也看不懂阿九在做什么。

或許，可以找老八問問。

老八對阿九，比起他來總能多幾分了解。

「我也不相信，他是那種說變就變的人。」所以她不願意離開，至少暫時，還不願意。

兩個人經歷了這么多的風風雨雨，死里逃生，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。

不是一點點挫折，就該放手的。

如果這么容易就放手，那，還能稱之為真愛嗎？

她不明白，也不死心，更不相信那家伙對她的感情真的就剩這么點了。

也許，只是有些誤會，也許，只是……他還沒有想明白。

再給他一點時間好不好？

給他一點時間，給他一個機會，也是給自己的機會。

不要這么快放棄，不可以就這樣放棄，過去的磨難和苦盡甘來的幸福，不是假的。

「這么說，你回東方國際之後，還是要回京華苑？」

戰七焰只是有點氣不過，這丫頭並沒有做錯什么，憑什么要受這樣的折磨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