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蝶兒輕吐了一口氣,很無奈:「七爺,我是真的想讓你開心。」
是真的。
協議快到期了,雖然她迫不及待想要過一個人的生活,但,協議還沒有結束之前,他們還是這樣的關系。
既然收了他的錢,就該讓他開心,她還是有職業道德的。
只要他別總是故意欺負自己,她也不想看到他不高興,但關鍵是,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,才能讓他心情好起來。
「陪你喝點酒好嗎?」快要天亮了,實在不知道七爺這個時候不睡覺,跑來找她做什么。
不見他有拒絕的意思,藍蝶兒輕輕掙開他的手,反牽著他的大掌,走到酒格前。
大概是每個客房里都有那么一個酒櫃,上面的格子里放著十來瓶紅酒,都是好酒。
戰七焰平時喜歡喝酒,藍蝶兒都被訓練出一副開酒瓶的好手法了。
熟練地將酒瓶打開,藍蝶兒島上一杯,遞到他的面前:「七爺,喝點酒放松一下心情,好么?」
戰七焰將杯子接了過來,淺嘗了一口,卻只是看著她,不說話。
被他這樣盯著看,藍蝶兒真的有那么點不自在,他以前不會用這么復雜的眼神看她。
不對,這眼神也不叫復雜,就只是……很淡然,淡然中卻又透著一絲迷茫。
就好像是,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要這樣看著她。
「七爺,你坐下來我給你按摩好嗎?」藍蝶兒忍不住打了個呵欠,不過,還是很敬業。
老板還沒睡,她可不敢睡。
戰七焰轉身走向沙發,藍蝶兒也只好跟了過去,以為他會躺下去讓她給他按摩,他卻說:「你坐。」
「我?」藍蝶兒有點訝異,最後還是乖乖聽話,在沙發坐下。
戰七焰將被子放在茶幾上,也往沙發上坐落。
怕自己妨礙到他,藍蝶兒只好往沙發一端縮去。
不料,她才剛坐好,一個腦袋竟然在她腿上枕了下來。
「七爺……」
「叫我名字。」戰七焰翻了個身面對著她的小腹,將臉更往她肚子上湊近,緊緊挨著。
「七……焰。」還是有點不習慣,畢竟,被奴役了差不多四年,奴性都幾乎已經被養成。
七爺和七焰雖然只是一字之差,但,意義差太多。
他就這樣枕在她的腿上,一張臉緊緊貼著她的小腹,靠的那么近,真的很近。
藍蝶兒低頭看著他,一雙手完全不知道該往哪里放。
現在這樣,就像是孩子睡在自己媽媽腿上那般,那么乖巧,那么無助,那么依戀。
就只是,這孩子的體積太大了些。
終於,她淺吐一口氣,無處安放的雙手落在他的腦袋上,給他輕輕摁著太陽穴。
「七爺,是不是遇到不高興的事情?如果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,就跟我說吧。」
「我不能給你分憂,不過,我會是個好聽眾,至少,會用心聽。」
「你已經困了。」戰七焰對這個聽眾,似乎有點不滿。
藍蝶兒有點哭笑不得,原來當七爺的聽眾,要求這么高的。「飛了十幾個小時,能不困嗎?好吧,我不困了,我現在很精神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