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(1 / 2)

多情應笑我 酒小七 1714 字 2020-11-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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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沐私奔的風波過後不久,官家不僅沒有疏遠三皇子,反而開始讓他參與政事,遇上軍國大事,也會問問他的想法,他有時候答得好,有時候答得不好,朝中那些大臣,對他的褒貶也是不一。有人說他秉性純善,有人說他不如趙王老成穩重,有人說他不如齊王聰慧機警。

許多人覺得,三皇子被冊立太子,只是個遲早的事。

陸續有人上書,催促官家「早立儲君」。

但是日子一天天過去,都快冬至了,官家卻始終沒有表態。

林芳洲是個閑不住的人。在家里扮一次小家碧玉,就必須出門玩幾天散散心。她記著沈二郎說的鑿河冰打魚的事,決定自己也試一試。反正河冰到處都有,又不是非要去沈二郎的家鄉才能鑿到。雲微明聽說了,非要跟去看看。

韓牛牛扛著個大鐵錘,要把那河冰砸破。十七很懷疑他們到底懂不懂鑿河冰的正確方法。

看到韓牛牛一個姑娘家家的,扛把大錘子,十七有些不忍心,只好自告奮勇幫忙,然後,掄錘鑿冰的就換成了他。

彼時日出東方,霞光萬道,冰河反著日光,一片白亮,隨著枯黃的河岸,一直延伸到天際。如此恢弘壯麗的景色里,一個白衣飄飄的俠客,正掄著把黑黢黢的大鐵錘,哐哐哐——猛鑿河面。

那一刻,十七感覺自己仿佛是一個智障。

他很快把河面鑿出一個大窟窿。林芳洲舉著魚竿,把魚餌垂下去,冰面破了之後,魚兒都趕到這附近來呼吸,因此不一會兒,她便釣上來一條肥肥的鯉魚。

雲微明掏出匕首,三兩下把那鯉魚收拾了,其動作之熟練,讓十二十七有點目瞪口呆。

然後他把魚洗干凈,細細地切成魚膾,搭配上調好的蘸汁兒,說道:「芳洲,你過來吃。」

林芳洲說,「你們先吃,我再釣兩條。」

雲微明用筷子夾著蘸了汁兒的魚膾,送進她嘴里。

魚肉細致鮮嫩,配上鮮香的料汁兒,林芳洲吃得停不下來了,一邊吃一邊說,「我覺得你調的蘸汁兒啊,比你府上掌勺的廚師做得都好。」

「是么。」他有些高興,低頭笑了笑,自己也吃了一口。

兩人你一口我也口地吃著,另外三人在不遠處看著他們。

十七悄悄地問十二:「你在想什么?」

「想必很好吃。」

十七又問韓牛牛:「你在想什么?」

「我也好想吃呀。」她說著,還吞了一下口水。

十七氣道:「你們兩個是飯桶嗎?就知道吃!」

林芳洲和雲微明吃完一條魚的功夫,她又釣上來四條,雲微明熟練地把剩下的四條魚都做成魚膾,給另外三人吃。韓牛牛吃了一條,十二吃了一條,十七自己吃了兩條。

吃完之後他打了個飽嗝,接著突然聲音一沉:「不好!有人!……嗝。」

林芳洲嚇了一跳,問道:「你莫不是撐得出現幻覺了?」

她話音剛落,卻見岸邊突然冒出來一幫人,有五六個,都穿著黑衣服,蒙面,拿著兵器。那些人目標很明顯,一來就奔向雲微明,十二上前攔住,急道:「殿下快走!」

雲微明護著林芳洲要去上馬車,有兩個黑衣人繞過十二十七,舉著彎刀向他襲來。他一把將林芳洲推開,「你先走。」

林芳洲心知自己半點武藝不會,留在這里只能是拖累,因此雖然擔心他,卻不敢久留,被推出去之後,說了一句「你小心點」,立刻拔足狂奔。

哪知其中一個黑衣人似乎看出了雲微明十分關切林芳洲,立刻轉移注意力,持刀緊追林芳洲。雲微明見狀,一聲怒吒:「找死!」仿佛地獄修羅一般。

他躲開眼前人的糾纏,突然高聲喊道,「芳洲,烏龜!」

不遠處剛剛甩開纏斗正要奔來救駕的十七聽到此話,心想,殿下好不講理,明明是你讓林公子先跑的,怎么現在又罵他縮頭烏龜?

雲微明話音未落,林芳洲早已經一個狗撲趴倒在地上,與此同時,雲微明暗器離手,六枚飛鏢分上中下三路打向那追她的刺客,刺客反應也快,轉身揮刀,只聽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,暗器都被他打開了。

——不,是他以為都被他打開了。

六枚飛鏢之後,還追著一枚更小的飛鏢,只是它隱藏在前面的飛鏢之後,使他毫無察覺,打掉那六枚飛鏢之後,最後一枚飛鏢卻突然出現,幾乎不等他反應,便只聽「噗」的一聲,飛鏢釘進了他的頸窩。

林芳洲趴在地上,感覺到身後「咣」的一聲悶響,地面似乎跟著顫了一顫,她抱著腦袋,一翻身體,側躺在地上,回頭一看,但見那刺客距離她的腳也不過半尺,此刻正仰面躺在地上,瞪著一雙眼睛,脖子上還在汩汩地冒著血。

「啊啊啊啊啊!!!」嚇死你爹了啊!!!

十二與十七擺脫纏斗後,立刻與雲微明匯合。打了一會兒,剩下五個刺客,兩個重傷,兩個被十二一刀斃命,還有一個想跑。不等他跑遠,十七追上去把他抓了回來,扔在雲微明腳下。

「殿下,現在要不要把他們帶回去?」

雲微明眼睛一眯,冷冷說道,「不用。全部就地處決。」

「殿下?」十七不太能理解這個決定。把他們抓回去嚴刑拷打,逼問出幕後主使,豈不是更好?

「我知道你要說什么,」雲微明抬了一下手,制住十七接下來的話,他說,「既然敢派刺客來,就說明留了後手。我們若把這些刺客帶回去嚴刑拷問,他們會招一些什么東西,可就不好說了。」

「難道他們還能栽贓誣陷不成?」

「不知道。」

「那……」

「我只知道,這世上有一種細作,叫『死間』,以生命作為代價,來離間君臣父子。」

他說到這里,地上那低著頭的細作,陡然睜大了眼睛。他們都站著,沒有看到,只有躺在地上的林芳洲看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