澈瞳孔一縮:「小寧兒?真的是你?」
聖寧一手拉住他的掌心,另一只手自然地摸向他的脈搏,閉著眼,幫他檢查他的身體狀況。
不多時,她再次睜眼,卻見他耳根通紅。
而且他剛才光著身子,如今不知何時變出一件黑色的絲綢睡袍,將他的身體遮擋住了。
聖寧會意,放下他的手,溫聲道:「近來憂思過重,肝火虛旺,你要放寬心,不要再為什么事情而傷神了。」
說著,她變出一個醫葯箱,打開。
瓶瓶罐罐的七八樣東西,在池沿上一字排開。
聖寧的葯罐子、葯盒子,全都是自己在畫紙上畫出來,交給孫偉成去辦的。
孫偉成專門在中國江西的景德鎮定做。
以前,流光在的時候,所有的瓶瓶罐罐的底部都有一只驕傲的神鷹的像。
現在聖寧的瓶瓶罐罐底部,都有一只可愛的狐狸爪子,特別萌。
聖寧將東西排好,伸手就去拉開他的睡袍:「脫下來,我看看傷口。」
「別看了,沒什么好看的。」澈死守著衣服,不敢看她:「你怎么過來了?」
「我先看看你的傷,你怎么傷成這樣了?」聖寧用力拍開他的手,拉住他的衣領往下,將他的睡袍拉到肩膀下面:「起來一點!剛剛還好好的,你穿什么衣服?」
聖寧只覺得衣服累贅,妨礙她看傷。
但是話剛出口,就想起來,澈該是為了遮羞的。
她懊惱自己說錯了話,尷尬地又道:「咳咳,要不,你穿個泳褲吧!」
澈原本只是耳根紅。
現在卻是整張臉、脖子,全都紅起來。
指尖輕輕扯開自己睡袍的袋子,他將睡袍褪下去,剛要掛在腰上。
聖寧仔細研究了他的傷:「這不是鞭子抽的。」
澈立即道:「誰敢抽本尊!」
聖寧白了他一眼:「那你跟誰打架了?」
澈:「我……」
聖寧:「你都這么多萬歲了,怎么還跟個小孩子一樣?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嘛?非要打架,幼稚!」
澈:「……」
聖寧從他的雙臂開始,一點點幫他處理傷口。
一邊處理,她一邊責備:「你怎么回事?自己的身體不知道愛惜的么?這都傷了有些日子了吧?一點上葯的痕跡都沒有!」
門口,下屬們齊齊湊著腦袋往里頭瞧著,聽著。
素來只有尊上訓斥他們、耍弄三界的份,何曾有過尊上乖巧順從,默默挨訓的時候?
聖寧幫他上葯,真的是累死了。
忽然,澈笑著道:「你的葯很管用,擦過的地方,都不疼了。」
聖寧:「……」
想起使者說的,他這半年都在冰泉之中閉關療傷。
她小心問:「你,疼了半年了嗎?」
澈猛然回過頭望著她:「誰跟你說什么了?」
聖寧想起那只可憐的海馬,連連搖頭:「沒有。」澈又問:「你怎么會來到這里?誰帶你過來的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