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他是天帝，可能洞悉整個天地間所有的事情，那她昨晚干的壞事，會不會也被他發現？

他會不會跟裳生揭發自己？

琉茵有些心慌，瞧了眼凌冽夫婦，覺得萬一自己東窗事發，這里唯一會護著自己的，可能只有凌冽夫婦。

裳生已經雙手將玻璃罐遞上前，擺在小天面前的課桌上：「小天，我把她帶來了，能否請你幫助，送她轉世輪回？」

大家都將注意力放在小天跟玻璃罐上。

唯有琉茵，小心翼翼地往凌冽身邊去了又去，凌冽回頭看了她一眼，但見她眼神閃爍，一副尋求自己庇護的模樣。

凌冽挑了下眉，再看玻璃罐子里如死了般一動不動的蝴蝶。

小天喝完了甜品，將餐具交給管家收走。

目光定定地落在玻璃罐子上，平靜道：「女帝與蝴蝶已經融為一體，是精靈體，地府是無法收留她的。」

眾人聞言一驚！

裳生也生怕這件事情沒完沒了，讓洛家的親人們再生反感，追問：「那現在要怎么辦？總不能將她放了，讓她自由自在的，這樣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辦法重新開始！」

小天默默道：「她已經無法自由自在。

因為她的精靈體遭受了重創，已經永生永世不可能修煉成人形。

神識也已經嚴重受損，也已經斷絕了渡劫成仙的可能。

她現在的狀態……

就好像人類世界里的植物人＋痴呆兒。

除非我哥的聖泉，否則，三界之內無法救她！」

裳生聞言一驚：「怎會如此？」

凌冽夫婦也知道，該是不可能的。

從昨日在北月，還有在寧國佛堂，清雅都非常囂張，還開口說話了。

怎么忽然間就變得如此？

裳生擰著眉頭，望著玻璃罐子里的幻藍蝶：「昨晚它還好好的，它還會開口說話，怎么？」

琉茵下意識又往凌冽身邊貼了貼。

她垂著頭，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
凌冽見她這樣，輕嘆了一聲，對裳生道：「芷珊畢竟是神女，她的煉丹爐想來也不是凡品。

要練就精靈體跟魂魄，必然也會下血本用很多的法術。

這些應該都是入過煉丹爐的後遺症吧！

嘟嘟，天意如此，你不必自責難過，你該做的，全都已經做了。」

小天沉默了半晌，望著裳生：「這不該是人間之物了，不如送去花界吧！

她本就是花界的蝴蝶，去了花界，長老們會好好照顧她的，她也不會再有機會回來了。」

裳生心里明白。

不論是送清雅轉世輪回，或者送她去花界，此刻，便是永別。

他望著一動不動的蝴蝶，輕語道：「既然你已經永生永世不可能修煉成人，也不再需要勾心斗角地生活著了，願你在花界告別權謀與野心，返璞歸真，無憂無慮。」

小天一揮手。

玻璃罐子消失不見。

小天溫聲道：「好了，她已經送走了，我們開始上課吧！」

琉茵轉過身去，趕緊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。

凌冽回頭瞧了她一眼，什么也沒說，拉著慕天星去參觀功德王府了。

而裳生則是坐車返回宮中。

傾慕今日要正式地、重新宣布他的身份。

新聞部已經准備好了，各大國有媒體也紛紛准備好了，傾慕將正式面對全世界，宣布將裳生過到他的名下，且撤銷對傾藍的爵位，賜予裳生。

從此，裳生便是傾慕與沈歆旖膝下的二皇子，寧國的康賢王。

中午凌冽夫婦陪著孩子們在功德王府用餐，大家一邊吃飯，一邊看著電視新聞。

玄心瞧見裳生，目光中流露出藏不住的愛意。

而琉茵的情緒很明顯不對。她一直在祈禱，希望這件事永遠翻篇，永遠不要讓裳生知道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