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7章節(1 / 2)

所以這時候各部的將領們為了自己的大權和未來的地位,忍氣吞聲的獻上妻女供商部官員玩樂,嬌妻愛妾甚至似花年華的女兒在他人身下承歡,強烈的恥辱感讓他們無法承受,但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,甚至去討好這些平時最看不起的漢人。

阿木通盡管沒遭受到這種羞辱,但也是氣得失眠了。這一趟大明從草原上牽走了一萬多匹戰馬,丟下那么多的兵器,讓他的優勢一下短了一截。如此戲耍,試問誰不惱火?

兵部最老的庫存,各軍隊淘汰下的兵器,就這樣被消化掉了。雖然說違反了朝廷的禁令,但除了換回銀子,還能讓草原上即將到來的廝殺更加慘烈。朝堂上即使有古板之人,但也不敢在這時候吭半聲。

轉眼之間,戰馬一萬歸了惡鬼營,換回價值數萬的金銀玉器全上繳到了朝廷。

遠在河北的趙鈴轉手間玩了一個大手筆,不僅將契丹戲弄了一番,更硬生生的打了工部一巴掌。

在朱允文的默許下將工部的家底抄出來變賣,父子倆各得了好處,自然是力挺小鈴兒的壯舉,一時間趙鈴都有「財神娘娘」的美稱了。在聰明的運作下,其斂財的高明手段,甚至於敢染指朝廷錢物的膽量都讓歐陽尋欽佩無比。

朱允文有銀子到手也是大喜,只是沒想到這個土匪小丫頭也是個記仇之人。

賺錢的時候還不忘教訓一下工部,工部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吞了。

朝廷一道聖旨,賜給趙鈴一個金算盤。趙鈴又羞又喜,羞的是這是在調侃自己也和愛郎一樣貪財了,喜的是聖上會有如此逗樂的雅興,證明自己已經被皇家所接受,這邊除了吃虧的工部外都是皆大歡喜,不過阿木通可是氣得睡不著覺。許平一邊笑咪咪的將戰馬收下,一邊無奈地說自己也無能為力,又給了他一批幾近報廢的長槍,這才讓他稍微消了點火。

從這個局勢看,起碼老去的金刀可汗還可以堅持一段時間!只要他不死,暫時不用擔心草原會出現大規模的戰亂,但契丹各部之間的相互警戒也是越來越緊張。雖然面和心不和,但彼此之間越來越大的摩擦,幾乎已經到了無法調停的地步。

這時候誰都想拉攏更多的幫手。大明太子暗自支援阿木通早已經不是秘密。

其他的王子也紛紛向大明表示善意,在得不到支持的情況下,起碼也不想大明派兵援助阿木通。

契丹各部沒有開戰之前,不管滿八旗,或者是女真這些強悍的部落,都不敢像往年那樣騷擾大明的邊境。開朝以來,邊境第一次如此安寧,安寧得讓人有點毛骨悚然!

畢竟比起重視領土的大明,契丹是一匹可怕的草原狼,一匹喜歡掠奪後焚之一盡的惡狼,讓其他部族不得不用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去防備他們,但也有些人在秘密的拉攏下動了心,盤算起了這場大戰是否有利可圖。

自開朝二十余年來,北方的邊境線都沒有經歷過如此的安寧。雖然讓人松了一口氣,卻不得不提起精神防備著契丹發生十龍奪嫡的大混亂。

紀鎮剛在禁軍的護送下,安全的回到了破軍營守地。一路上浩浩盪盪的引得流言四起,也讓契丹擔心,這時候兩位讓他們又敬又恨的強者回歸東北,到底有何圖謀!

紀中雲並無停留,別過後就日夜兼程趕回餓狼營,一路上他心事重重沒怎么說話,就是紀鎮剛這樣親如血水里爬起來的兄弟,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
停留在破軍營的當夜,兩位開朝大將第一次毫無節制的開懷暢飲,將營內堆滿了空酒壇。兩人不時的豪邁大笑,追憶已經逝去的歲月,想起戰死的兄弟又唉聲嘆氣,卻都閉口不談眼下的形勢。

鎮守邊疆二十年來,紀中雲也很久沒有如此的縱容自己,酒水一口一口下肚,看似高興,喝到一半時卻禁不住老淚縱橫,面露悲痛之情。

兩人鬧了一晚上,紀鎮剛閉口不問他的打算,說得最多的,都是曾經年輕的歲月,當壯之年帶領大軍橫掃天下的威風,立朝受封時的狂喜。兩位老將都沉浸在當年的豪情之中,紀中雲更是放縱的又哭又笑,讓人下敢相信這個憔悴的老人竟是威鎮天下的鎮北王。

晨曦而別,盡管一夜狂飲,但兩人都沒醉。紀鎮剛默默無語的將他送出了十里地時,看著滿頭白絲的兄弟,長嘆一聲說:「中雲,此去一別,不知道我們兄弟還有沒有見面的機會。我希望有生之年再與你把酒言歡,不過我不想帶著破軍營去和你見面!」

「知道了!」

紀中雲一聽,頓時老淚縱橫,騎在馬上久久顫抖著,自然明白老兄弟的告戒是什么意思。

惜別無話,雖然惺惺相惜卻也只能言盡於此!紀鎮剛目送這位昔日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友影盡黃昏時,才長嘆一聲回營去。畢竟都已經年過甲子,他也不希望帶著這些生死與共的老部下去和老兄弟拼命,這樣的戰斗是最殘酷的,傷的不僅會是性命,更是一顆顆已經蒼老的心。

紀中雲一路上依舊沉默寡言,沒人看得穿他到底在想什么。原本隨同的有五千名禁軍騎兵,但礙於京城也缺兵馬,又覺得到了東北也算是安全了,就讓四千名左右的兵馬先行回了京城,只留下一千人隨行護駕。

「王爺!」

禁軍總兵在日落黃昏之時湊到了紀中雲面前,指著前邊臨水的小山坡,恭敬地請示:「眼看周圍再無村庄,前邊有一片樹林,晚上我們去那駐紮吧!過了一夜就到了。」

「嗯!」

紀中雲雙目無神,也沒有多想什么就點頭答應。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再熟悉不過,再過一天左右就到自己駐紮二十年的營地了,再急也不急於這一時。

一千人策馬進了樹林開始駐紮,炊煙升起的時候已是明月高掛。紀中雲卻沒什么食慾,一言不發,依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,進到了將營之中休息。

禁門的將士們吃完飯後,除了必須的站崗和放哨之人,其他人都早早進入了夢鄉。畢竟趕了那么久的路,又保護著兩位開朝大將,一直都綳緊了神經,這時候自然疲累至極,三三兩兩的靠在樹下,沒多久到處都是打鼾的聲音了。

軍營里立刻安靜下來,只有夜風搖晃篝火的點點余暉。這時候,一個禁軍將士突然睜開眼睛,悄悄的看了看周圍沉睡的人群後,悄無聲息的避過眼線跑了出去。

子時過後,大家都沉沉進入了夢鄉,畢竟有那么多人在,又將進入餓狼營的地盤,綳緊了那么久的神經全都放松下來,警戒性也差了些許,一個個睡得鼾聲四起。

但就在這最後一晚,卻有數百名的黑衣人集結在山坡的另一側。一個個悄無聲息的開始聚集在樹林之外,毎個人的身手都很輕盈,依著樹體作為掩護,半點聲響都沒發出,宛如與夜色融為一體。

營外,正在站崗的哨兵也禁不住困意的侵襲,開始打著哈欠。到底是訓練有素的禁軍,即使疲累,也是強打著精神,不敢有半點大意。

「誰?」

哨兵突然看到前方樹林里似乎有人影移動,立刻警戒地低喝了一聲。

就在他准備喊人的時候,一把漆黑的匕首悄悄的架在他的脖子上,另一個身穿禁軍制服的人,宛如鬼魅般的繞到他的身後,手上輕輕的一抹,哨兵立刻瞪著眼睛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