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怎么樣?」安娜問道。
「總統和參議院還在開會,據說吵得不可開交。」顧青山道。
「這種時候了,還有什么好吵的。」安娜不解道。
「沒辦法,這一次動的太狠,估計震動會比較大。」
「是什么事?」
「平民的機甲使用權。」
安娜愣住,好一會兒才道:「難怪如此。」
當今時代,機甲的ai已經很高,平民不需要會太精通的操作,只要會發布命令,機甲就能自動完成一些簡單的任務。
如果人人都能用機動戰甲,那么,就算是貴族也不敢像以往那樣,肆意行事。
「你們休息一會兒,我去打個電話。」顧青山說著,關上門,轉身走了。
「殿下,我們的護送已經完成,是不是可以走了?」馮霍德道。
安娜怔了半晌,忽然自言自語道:「父親曾跟我說過,永遠不要跟教宗站的太近。」
「可是今天他卻跟她站在一起。」
「父親從來沒有用今天這種眼神看過我。」
馮霍德聽著她的呢喃,忽然覺得身上有些冷。
「那——」他開口道。
安娜將食指豎在唇上,比了個安靜的動作。
她打開個人通訊器,強忍住淚水,打了一行字。
「父親,你還記得去年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?是什么顏色的?」
猶豫了一下,她按下了發送鍵。
似乎是等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,消息來了。
「手套。紅色。」
馮霍德悄悄看了看安娜的神色,問道:「是紅色嗎?」
「是紅色。」
安娜木然點頭。
馮霍德大大的松了口氣。
卻聽安娜繼續說道:「我跟父親約好了,萬一我問這個問題,他如果沒事,就不用回答。」
「如果他答了,就是已經不在了。」
淚水從安娜的美麗臉龐劃過。
「父親已經不在了。」
她緊緊咬著嘴唇,任憑淚珠化作河流,在下巴處交匯,不住的滴落塵埃。
另一邊。
顧青山把自己關在一個小房間。
「公正女神。」他呼喚著。
「我在。」公正女神的聲音響起。
「你還在猶豫什么?」顧青山問道。
「沒有授權,無法將機甲使用權限下放。」公正女神道。
「總統不是已經授權了嗎?」
「總統授權要經過參議院三分之二議員同意,才能形成具可具體執行的法案條約。」
「他們講了多久了?」
「根據顧青山閣下最高權限,回答如下:10名九府議員聯合在一起,輪番進行議事演說,以拖延法案進度。」
「另外,他們已說動剩下13名議員中的5人,正在繼續做其他人的工作。」
「也就是說,」顧青山道,「法案基本無法通過?」
「通過幾率為7.16925%。」
顧青山目光閃動,沉吟道:「機甲現在采用的是什么構造法?」
「全是閣下的生命構造法,不過核心算法只有我這里有。」
「很好。」
顧青山滿意的點點頭。
他停了一會兒,似乎有什么事情難以決定。
時間緩緩流逝。
他的手不由自主動了動,似乎想從虛空中抓出什么東西。
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本能反應,顧青山自嘲的笑了笑,又將手放在膝蓋上,搓了搓,自然攤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