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黑馬背上,正捧著一塊蛋糕慢慢的吃著。
「打完了?」她問道。
「恩。」
「這就打完了。」蘿拉小聲念著。
「……我們走。」
顧青山翻身上馬。
蘿拉只好收了蛋糕,擦擦嘴。
「你剛才下手太快,我還准備多看一會兒戲的。」她抱怨道。
「下手不快,就會有大麻煩。」顧青山無奈道。
「大麻煩?」
「恩——他們會召喚一些很麻煩的東西。」
兩人正說著,黑馬發出了問詢。
「兩位,接下來是趕時間,還是散步?」
「趕時間——不是太趕。」顧青山道。
「明白了。」
黑馬邁開四只蹄子,沖進了風雪中。
另一邊。
霧島。
戒律所。
光影漸漸模糊。
顧青山已經遠去。
血海魔主滿含深意的望向蘇雪兒,沒有說話。
蘇雪兒忽然抱著自己的頭,朝桌子上撞去。
「這是干什么?」血海魔主問道。
他手指輕動。
桌上頓時墊滿了柔軟的枕頭。
蘇雪兒把頭埋在枕頭中,痛苦的道:「好丟人。」
血海魔主笑了起來,安慰道:「他的出劍很刁鑽,正好是你的克星,若非如此,他不一定是你的對手。」
「是嗎?」蘇雪兒抬起頭問道。
「是的,只要給你一頓飯的功夫准備術法,你可以很完美的戰勝他。」血海魔主搖晃著酒杯,優雅的道。
一頓飯。
見鬼!誰會在戰斗中等對手吃一頓飯?
蘇雪兒再次把頭埋進枕頭里,沮喪道:「老師……你別打擊我了。」
血海魔主笑了笑,這才認真的道:「你知不知道,有多少用冷兵器戰斗的人,一輩子都學不會他那種戰斗方式?」
「論實力、論術法和招式的威力,他也許比不過許多人,但在他這個年紀,我還沒見過他這種不講理的人。」
「不講理?」蘇雪兒抬起頭,好奇問道:「老師,這是什么意思?」
「任憑你有千般本事,我這一劍就要你的命,這樣你就施展不出來任何本事了。」
「大致就是這樣,」血海魔主抿了口酒,繼續道:「他這樣的人,也不知道經歷過什么,這樣的年紀就可以做到這一步。」
「還有啊,其實你若沒有困住他就好了。」
「恩?為什么?」蘇雪兒有些迷惑。
「你完全可以和他並肩戰斗,他沖鋒在前,而你作為卡牌師在後面支援,這是一種很好的戰斗搭配。」血海魔主道。
「這樣的戰斗,會幫助你們彼此加深了解,培養情感。」
「你們大可以在翠絲特的世界之中,好好的呆上一段時間,以後這些日子都將成為非常珍貴的回憶。」
「畢竟,戰斗之中最容易出真情。」
蘇雪兒怔了片刻。
「啊啊啊啊啊,我要後悔死了。」
她大叫著,把頭深深埋入枕頭之中。
看了蘇雪兒的反應,血海魔主露出滿意之色。
「接下來,你有什么打算?」
他等了一會兒,才問道。
「等這次事情結束後,我會去跟他道歉。」蘇雪兒道。
她的聲音聽上去十分低落。
血海魔主略一思索,又道:「恩,這場戰斗已經結束了,如果你不看了,我就把術法停了——你還繼續看他的戰斗嗎?」
蘇雪兒立刻抬起頭,雙眼發亮,小雞嘬米似的連連點頭。
血海魔主笑著念了聲咒語。
整個光影之幕從模糊變得清晰。
顧青山再次出現。
他正騎著黑馬,朝冰原遠方的冰山奔行。
蘇雪兒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視著顧青山。
她看上去是那么認真,那么專注。
血海魔主瞧了瞧蘇雪兒的神情,放下心來。
「你先看,老師出去辦點事。」
「好的。」
血海魔主走出房間。
他在戒律所四周再次布置下一道道嚴密的守護術法。
「一群沉迷於虛幻權力的弱雞,也想動我徒弟?」他喃喃道。
等到做完這一切,血海魔主滿意的拍拍手。
他忽然消失。
下一刻,他出現在距離阿布魯息十二個世界層的虛空亂流之中。
微微感應了下,血海魔主滿意的喃喃道:「很好,沒有人發現我。」
「那么,在全面戰爭之前,先找一找它們的藏身之處……」
血海魔主一連打出數十張血色卡牌。
這些牌隨著虛空之風飄散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