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青山的目光來回移動。

虛空中，那一行行螢火小字還在不斷閃現：

「你消滅了時空謎巢之主的最後寄托物。」

「它將沒有辦法從任何命運和時空中再次出現。」

「歷經一段時間的掙扎之後，它終將歸於混沌，永恆的消失於諸界之中。」

「由於你滅殺的只是它的三分之一根發絲，所以你將獲得的魂力為：四千萬。」

顧青山眼瞅著魂力又憑空漲了一大截，心中頓時放松了許多。

「顧青山閣下，這是天地雙劍的威力嗎？」山海棲霞問道。

「不全是。」顧青山道。

山海棲霞微微感嘆。

虛空無盡，諸界萬千，六道之外，尚有數之不盡的英雄人物。

縱然萬獸深窟融合了九成九的獸王道碎片，卻怎么也不敢說自己就是天下第一強的世界，就是因為這個原因。

山海棲霞微微一忖，露出笑容：「坦白說，我們山海流派為了封印此物，付出了許多代價，既然您幫我們解決了這個怪物，那么我唯一能報答您的，就是一個價值相等的秘密。」

「請講。」

「您的對手，您想消滅的對象——惡鬼世界的幾位主人，其實正在大墓之中。」

顧青山目光一凝。

「哦？我記得大墓好像處於你們的世界之中，他們怎敢隨意就來撒野？」他問道。

山海棲霞道：「大墓之中，危險重重，根本無法深入，幸而我們在距離入口不遠處，就發現了一處埋屍之地，里面葬著一頭真正的惡鬼。」

真正的惡鬼！

顧青山心中一跳。

仙人、獸王、惡鬼早已消失，誰知在那大墓之中，卻能發現一具惡鬼的屍體。

山海棲霞看著顧青山的神色，說道：「想必您也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么，所以我們多方探查，企圖從那埋屍之地中獲取六道破碎之前的秘密，就算做不到，至少也要查明那惡鬼究竟是怎么死的。」

顧青山點點頭。

山海棲霞繼續說下去：「我們對於惡鬼一無所知，無從下手，而惡鬼世界打聽到了這件事之後，三位鬼主開出了我們無法拒絕的條件，現在，他們已經參與進來，與我們萬獸深窟一同發掘那埋屍之地，想要弄明白那惡鬼身上的秘密。」

顧青山聽了，略一思索，喃喃道：「這個秘密確實很有價值，不過你們曾遭受惡鬼的欺凌，現在已經願意與他們合作了嗎？」

山海棲霞笑起來，說：「那是上古時代的事情了，如今過去了太久，而我們依然活在大墓與末日的陰影下，為了生存下去，我們自然不會拒絕一些生意，並且現在我們與惡鬼之間，經常有一些互惠互利的往來。」

顧青山了然，淡淡的道：「是啊，生意就是生意，帶上個人情緒可不行。」

他忽然感到了某種征兆。

——這個分身要消失了。

整場夢都將結束，所以分身也將隨之不存。

顧青山沖山海棲霞和其他人點點頭，說：「我還有事，再會。」

山海棲霞見他心有去意，便道：「假如閣下要離去的話，請注意，今夜會有——」

話音未落，顧青山整個人散成一團團霧氣，最終徹底消失於虛空之中。

他毫無征兆的消失了。

眾人一震。

「快查！」山海棲霞低聲喝道。

「是！」幾名大佬身形一閃，從她背後飛閃而去。

過了足足一刻鍾。

他們陸續回來。

「如何？」山海棲霞問道。

「任何出口和通道都沒有他的蹤跡。」李春刀說。

「一切禁法和封印都沒有被觸動——我聽說修行者有時候會掌握一些神通，難道這是我們從未聽說過的神通？」百滅聖手道。

「修行者的遁法神通我接觸過一些，他這並非神通。」擁骨老人判斷道。

眾人對望一眼，不禁陷入沉默。

「究竟是怎么來去的……」山海棲霞陷入了苦思。

……

顧青山醒來。

四周黑暗。

在這個毀滅的世界之中，只有他一個活著的人，躺在城市的廢墟中睡覺。

他打了個哈欠，揉揉眼睛，目光落在虛空之中。

一行行螢火小字已經發出了提醒：

「你已經初步掌握了『夜游神』。」

「請保持當前水准，多多釋放此分身之法進行鍛煉，直到你完全掌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