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鵠喝完一口,又喝了一口。
這酒喝下去……似乎自己身上的死亡之力變強了幾分……
看來是真的。
死亡法則之主希望有人一起喝酒。
喝酒,能從某種程度和死亡法則形成共鳴。
這真是——
超乎想象。
正在這時,山洞外忽然傳來一陣響動。
「好像就是這個山洞。」
「對,我們要殺了里面的幾個小崽子。」
「上吧。」
有人交談著。
赤鵠眼神一厲。
果然不出羅德所料,真的有人尋了過來。
到底是誰泄露了行蹤?
羅德不會,他正在救幕。
——是蕾妮朵爾?還是阿特利?
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對我們?
赤鵠心中涌起怒火。
幾名職業者已經站在洞口。
「啊哈,果然是幾個小家伙。」一名職業者笑道。
其他職業者一看,只有兩名少女,以及一名躺在地上的男孩,紛紛放下心來。
「嘿嘿,直接殺了這兩個小姑娘,我倒是有些於心不忍。」有人嬉笑道。
柒若嚇得朝後一縮,躲在赤鵠身後。
赤鵠也不多話,端起酒瓶,仰著脖子一口氣把整瓶酒抽干。
咣當!
酒瓶被她摔在地上。
「死亡是一場酣夢,當你墜入其中,就永遠無法醒來。」
赤鵠念頌著咒語,手上突然騰起一道黑暗火焰。
「擁抱死亡吧!」
無窮黑火奔涌而出,如潮水般沖向洞口。
呼——
那些職業者完全沒有地方躲閃,直接被黑火燒成了灰燼。
赤鵠還不罷休,雙手在虛空中一點,念道:「我感受到了你的存在,來吧,沉眠中的死亡守護者。」
虛空打開。
一團黑暗火焰化作飛鳥,輕輕落在赤鵠面前。
飛鳥審視著赤鵠,說道:「我是死亡法則之主的侍從——不得不說,你的死亡天賦並不比羅德差。」
赤鵠臉色通紅,又開了一瓶酒道:「我可以更強。」
「停,你再喝就真的醉了。」飛鳥慌忙道。
……
顧青山在混沌的世界中穿梭。
他身上附著了黑暗的火焰,這是來自死亡法則的力量,為他指明了前進的方向。
隨著顧青山的飛行,那些模模糊糊的景象突然全部消失。
一棟雄偉輝煌的大殿出現在視野中。
它散發出無窮無盡的白光,看上去分外庄嚴。
顧青山飛進那座大殿。
只見大殿中的一切都已損壞,幾座雕像也破碎了,散落在地。
一個人坐在大殿的中央。
幕。
他注視著那幾座雕像,正默默發呆。
「幕!你怎么了?」顧青山問道。
幕說:「我沒事,只是有些事沒想明白。」
「什么事?你再不回去,你的身軀就會死,快跟我走!」顧青山道。
幕搖搖頭,傷感的道:「我想不明白,光輝法則照耀萬物,令一切法則生長,為什么卻會被諸多法則圍攻,最終消亡。」
他轉過身,望向顧青山。
「羅德,法則們正企圖從光輝之中汲取力量,瓜分整個光輝法則。」
「明明是光輝法則幫助它們變得越來越強,結果它們卻暗算了光輝法則之主。」
「你聽——」
幕伸手在虛空中一點。
在大殿四周,各種各樣的聲音冒出來。
「光輝的時代過去了,它的聖殿里面還有最後一個靈魂。」
「毀掉他,由我來分解光輝的法則力量。」
「不,你太弱了,光輝的力量能把你撐爆,還是我來。」
「注意,誰也承受不住那股力量。」
「對,分解的時候不要貪多,按照自己的能力,拿多少是多少。」
「快,加把勁。」
這分明是那些法則巨獸的交談聲。
顧青山默默聽了會兒。
幕的臉上滿是哀傷,身上的光輝正在變得越來越黯淡。
顧青山嘆了口氣,說道:「我們先回去。」
「你不明白,我是光輝法則的最後一個靈魂,我一旦離開,這座純粹由光輝法則構成的聖殿,就會被其他法則瓜分。」幕說道。
顧青山聳肩道:「所以你就在這里哭?」
幕頓了頓。
「它們都覺得光輝法則已經是過去的事了,你覺得我應該怎么辦?」他問。
「不要它們覺得,也不要我覺得,倒是你覺得該不該報仇?」顧青山反問道。
幕怔住。
「不要管別人怎么想,」顧青山認真說道:「你是光輝法則的最後寄托者,你覺得自己該怎么辦?是任憑光輝永滅,還是像個男人一樣,站起來,去做點什么?」
幕陷入沉默。
須臾,他輕聲呢喃道:「倘使這世間再無其他光輝,我便是唯一的光。」
他身上的光輝忽然暴漲,漸漸充滿整個聖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