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顧青山!」蘿拉尖叫道。
「走——」
顧青山低喝一聲。
一團白霧迅速落下來,往他和蘿拉身上一撲,帶著兩人就要消失。
然而虛空中出現了無數黑色牆幕,將白霧團團圍住。
白霧無法離去。
顧青山身後忽然出現一名古裝女子,手持長劍道:「公子別擔心!」
她揮動長劍,全力斬擊那些牆幕。
牆幕似乎並不穩定,時隱時現,散發出起伏不定的力量波動。
——老人剛使出這道困敵之術,就被無因之劍定住了,所以術法還未徹底完成。
「碎!」山女輕叱一聲。
所有牆幕應聲而散。
白霧終於恢復自由,帶著三人消失遠去。
這時再看那老人——
只見老人吃力的抬起手,握住前額的虛幻之劍,用力一拔。
噗!
一團惡臭的黑血飛濺而出。
黑血落在石子鋪就的地上,發出滋滋的響聲,冒出白煙。
老人露出痛苦神情,細碎的低吟道:
「大意了……」
他低頭望去,只見手中那柄虛空之劍已經徹底消失。
另一邊。
顧青山和蘿拉逃回大路上,在一處路燈旁坐下來。
山女持劍小心的護衛在旁。
這時雨勢漸漲,整個城市被灰暗的水幕籠罩。
路上空無一人。
那些巡夜的騎士們也不見了。
「顧青山,你怎么樣?」蘿拉帶著哭腔問道。
顧青山癱坐在路燈旁,雙手不斷顫抖,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。
剛才第一劍爆發出了他所有的力量,第二劍是勉強不得已而為之的一劍,逼出了無因之劍,這才給兩人爭取了一絲逃走的機會。
「沒事,一時用力過度,休息一下就好了。」
顧青山勉強笑道。
蘿拉從虛空抓出一個小挎包,挎在胸口,伸手從里面翻出一個金色瓶子。
「喝了它!」蘿拉急急的道。
顧青山也不問,接過瓶子,一口喝光里面的東西。
頓時,汗止住了,發抖的雙手也不抖了。
顧青山只覺得整個人的狀態再一次恢復到了巔峰。
「公子?」山女關切問道。
「沒事了。」顧青山道。
山女點點頭,再次化作長劍,隱沒於虛空之中。
蘿拉也松了口氣,一手打著花傘,一手握住顧青山的大手,輕聲道:「還好不是受傷。」
「受傷怎么了?」顧青山問。
「那個老人身上有著我所沒見過的力量,我雖然有無數寶葯,卻沒有什么把握能治愈他所造成的傷害。」蘿拉憂心忡忡的道。
「真是厲害,從未見過這樣的家伙。」顧青山感慨道。
——剛才差一點就無法逃脫,幾乎是生死一線。
顧青山搖搖頭,望向虛空。
一行行螢火小字早已停留在那里:
「你的『無因之劍』擊中了對方。」
「由於雙方實力差距過於懸殊,『無因之劍』無法殺死敵人。」
「此劍將抽取你的所有力量,對敵人造成短暫癱瘓狀態。」
「你的魂力已歸零。」
「你的力量和黃泉源力已歸零。」
「你飲下了『妖精皇室的秘藏聖泉』。」
「你的狀態再次恢復。」
顧青山想了一會兒,站起來。
他把蘿拉重新放回自己肩膀上,說:「走,我們去修道院。」
蘿拉松了口氣,說道:「不跟那個怪物戰斗了?」
「對,蠻干沒有用,我們得多了解一下這個城市,找一找有用的情報。」顧青山道。
蘿拉點頭道:「修道院應該是安全的,畢竟有那些騎士們在,還可能有他們的高層,正好適合我們收集一些情報。」
顧青山莫名的笑了笑。
「蘿拉。」
「嗯?」
「別放松,做好隨時戰斗的准備,這一次你要把所有能用的寶貝都拿出來了。」
蘿拉瞪大漂亮的眼睛,吃驚的望向顧青山。
「你是說——」
「對,修道院其實是一個陷阱。」
「為什么!」蘿拉叫起來。
「怨哭之橋建在距離修道院五百米之外的地方,但卻可以一直存在,沒有被拆掉,我不認為如此邪惡之物,修道院會不知道。」顧青山道。
蘿拉怔住。
顧青山繼續說下去:「騎士們說夜里非常不安全,不得不隨時准備與邪惡作戰——但我跟那怪物在河上打了一場,整座橋都被毀了,河流也發了一場大水,這樣的動靜卻沒有任何人前來查看情況——這完全說不通。」
「還有,我們從巷子里出來的時候是深夜,走了一路都平安無事,只是在遇見騎士隊之後,按照他們所說前往修道院之時,才遇見了這個怪物。」
「這個怪物等在橋上。」
「它在等我們。」
「也許我猜錯了,也許那怪物並未控制修道院,也許只是誤解,但有一點可以確定。」
「——在這個城市中,沒有什么力量站在我們這一邊。」
「所以修道院並不安全,很可能是個陷阱。」
「蘿拉,現在你明白了嗎?」
蘿拉前前後後想了一遍,背後不知不覺的起了一層冷汗。
「那,那我們為什么還要去修道院?」她問道。
顧青山從懷中摸出一物。
騎士銘牌。
這個銘牌在夜色中散發出聖潔的光。
「——不知你發現了沒有,那些騎士都帶著銘牌,但每一個銘牌都是黑漆漆的,唯有到我手上才開始發光。」顧青山道。
「我們要去找這樣的聖物?」蘿拉問。
顧青山道:「對,也許時代已經被改變了,但既然連騎士的銘牌都還能與我的名號共鳴,那么修道院之中,一定有過去時代的聖潔之物還存在。」
「就算蒙塵已久,但我應該可以喚醒它們。」
「我猜——」
「這就是我名號的寓意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