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樣的境況倒也值得同情。
自己當年為了學一門基本劍術,也不得不歷盡艱險,九死一生才湊夠了靈石。
這蟲子隨隨便便一通瞎長,都能厲害到如今這個地步,也算是個非同凡響的蟲物。
等等……
顧青山順著這個思路想下去。
既然這個蟲子這么厲害,又跟六道輪回有著某種隱秘的聯系,何不把它帶在身邊?
這樣的話,它又能幫自己戰斗,又可以在某個時刻,對六道產生一定的影響。
現在它已經不能走了。
但這並不意味著它會幫自己去做什么。
如何說服它?
顧青山心念一轉,嘆口氣道:「算了,你先別走,留在我這里呆一段時間,這樣至少能活命。」
「也罷,目前只能這樣了。」蟲子道。
顧青山一拍掌,帶著一絲殺意道:「那個家伙不單是要殺你,他還一直在利用我,又讓虛空之主來殺我——看來我得去調查虛空之主們的秘密,還可能要去六道輪回中走一遭,早晚得報仇雪恨!」
他站起身朝外走去。
「等等,你去忙活了,那我呢?」蟲子連忙問。
「呃——你就當個物件吧,我還有其他事要去辦,你自己在家里呆著。」顧青山道。
他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。
「等等——我留在這房子里?物件是指什么?我當個什么物件?」蟲子叫喚道。
顧青山聳肩道:「隨便啊,反正沒人來我這里,你就在這房子里當個蟲雕啊、標本啊、掛畫啊之類的,都行。」
蟲子暴怒道:「我乃是偉大的永恆存在,是傳說中獨一無二的蟲群之王,你讓我在你家里當蟲雕?」
顧青山頭也不回的道:「那你想怎樣?我後面還要參加各種戰斗的——總之非常危險,不能帶上你。」
「為什么不能帶我?」蟲子喝道。
成了。
現在還有些小問題,如果蟲子能自己解決——
顧青山轉過身,認真說道:「剛才在外面,人人都看見你已經死了,你有什么辦法跟我一起出現而不引人懷疑?」
蟲子哼了一聲道:「我自然有辦法。」
顧青山笑道:「你不好好養傷,跟著我出去干什么?」
「想報仇的人不止你一個。」蟲子冷冷的道。
顧青山想了一下,點頭道:「好吧。」
——話說這蟲子要是個膽小的、不敢報仇雪恨的,在戰場上它只會成為一個累贅。
那樣的話,顧青山倒還真看不上眼。
「來,告訴我,你用什么辦法跟我一起出現?」顧青山問。
蟲子道:「你有兵器沒有?我其實可以假扮兵器。」
顧青山搖頭道:「兵器不行,我的兵器是剛鍛造完成的卡牌兵器,做這件事的人是一位虛空之主,同時他還是個因果律兵器師,很容易發現問題。」
蟲子一頓,問道:「那戰甲呢?」
顧青山看著它,目光中流露出不可言說的深意。
自己倒是有一套真古魔王的全身甲,可這戰甲來自聖界,是萬界俯視者給自己的。
這甲不能穿。
——作為痛苦君王來說,剛剛才被聖界打了一頓,完了立刻撈出來一套聖界的戰甲穿身上,你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你叛變了嘛。
那就……讓蟲子當戰甲?
會不會太欺負它了?
一念及此,顧青山遲疑道:「當我的戰甲?這大概會是一件很辛苦的事……」
「少小看人了,我剛才就覺得你在小看我。」蟲子道。
顧青山真心實意的道:「我沒有小看你,其實我戰斗起來——」
蟲子不愉的打斷他,冷聲道:「黃泉鬼王,你要記住一件事——我可是存活了無數年的偉大蟲王,不要用你那膚淺的見識來衡量我這樣的存在——永遠不要,明白了嗎?」
顧青山就不吭聲了。
……算了。
它想死就隨它去吧。
只見蟲子伏在地上,全身肢節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,漸漸扭曲成團,又舒展開來,重新構成了一件奇特的戰甲。
——這是一件五彩斑斕的、泛著甲殼特有光亮的堅固戰甲。
「行了,你可以穿上我戰斗了。」
蟲子的聲音從戰甲上響起。
顧青山將手輕輕按在戰甲上,頓時眼前浮現一行行猩紅小字:
「最高序列已注意到當前情形,正就你們之前的契約進行一定幅度的隱蔽修改。」
「——以序列為引,以混沌為契,施展永滅之烙印,令此甲永無法背叛你。」
「注意:此烙印無法被永恆奪念者感知,唯你知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