蔻兒百無聊賴等了一陣子,女掌櫃終於抬起頭:「碎銀子不算,銀票一共五萬八千六百七十二兩。」
蔻兒聞言皺眉:「也不多呀。」
女掌櫃點頭附和:「是不多。之前的銀錢在酒肆歇業的時候就由朱五盤賬歸庫了,如今這五萬八千六百七十二兩銀子,其中一萬八千六百七十二兩是這兩日去各府收的賬,剩下四萬兩整是開陽王離京前放我在這里的,考慮著這四萬兩是預付,就沒歸庫……」
聽了女掌櫃的解釋,蔻兒這才釋然。
「行了,那就暫時先把這點銀票裝好吧,我帶走交給姑娘,要是不夠再說。」
女掌櫃麻利把厚厚幾沓銀票裝匣,忍不住問了一句:「姑娘突然需要這么多銀錢啊?」
這其中還有開陽王預付的四萬兩呢。
當然,開陽王的四萬兩既然放在這里,早晚會吃光,算起來還是東家的錢。
蔻兒與女掌櫃也熟稔了,雖不好說是給朱五的,卻忍不住念叨一句:「是呀,花在男人身上的。」
女掌櫃:「……」
直到蔻兒抱著錢匣子出去,女掌櫃還在為開陽王心酸。
朱五那里,正在問駱笙要辦什么事。
駱笙看著朱五,一字字道:「我想請你去鎮南王府取一樣東西。」
朱五本就被駱笙帶著朱雀令突然找上門來的舉動弄得心煩意亂,聽了這話心頭一震,脫口道:「鎮南王府?」
興叔平靜多了:「若是去鎮南王府取東西,為何是去南邊?」
駱笙也不賣關子,捧著茶盞道:「我說的不是京城這個鎮南王府,而是南陽城的鎮南王府。當然,現在叫它荒宅更恰當。」
興叔眼底波雲詭譎,與朱五對視一眼。
二人心中的疑惑比見到那半枚朱雀令時還要多。
朱五壓著震驚問:「您要我去鎮南王府舊邸取什么東西?」
「鎮南王府的後花園有一處假山,那件東西就在假山腹中……」
聽駱笙仔細講了要取之物所藏位置,朱五與興叔心中皆掀起驚濤駭浪。
駱姑娘為何知道鎮南王府舊邸的假山中藏著一樣東西?
興叔也就罷了,朱五是在王府長大的,也算府兵中受器重的,卻絲毫不知那處假山內有乾坤。
「莫非是駱大都督——」
對於朱五欲言又止的猜測,駱笙只是笑了笑,攤開手露出一直握著的半枚朱雀令:「就如我如何得來這半枚朱雀令一樣,關於我為何知道鎮南王府舊邸的假山中藏著一樣東西,到了合適的時候我會告訴二位。」
朱五還待再說,被興叔攔住:「五郎,駱姑娘手持朱雀令,就是朱雀衛的主人,不可追問不休。」
朱五只好點點頭,不再吭聲。
這時蔻兒抱著錢匣子進來了:「姑娘,銀錢取來了。」
駱笙雲淡風輕掃了掃朱五:「給朱先生過個目。」
蔻兒把錢匣子往桌子上一放,利落打開來。
匣子里摞得高高的銀票險些撲出來。
朱五眼睛直了。
作為有間酒肆的賬房先生,他也是見過大錢的人了。可幾天前才盤過賬,銀錢都歸庫了,剛剛聽駱姑娘說去酒肆取錢,他以為頂多千八百兩呢。
以他當賬房先生的經驗,這至少有兩萬兩!
興叔眼睛也直了,不過想法就簡單多了:好多錢!
「一共是五萬八千六百七十二兩銀。就是銀票面額不大,朱先生可要收好了。」蔻兒叮囑一句。
朱五點頭,暗暗掐了一下手心。
不就是將近六萬兩銀子嘛,不能顯得太沒見識!
「蔻兒,你先去外頭等著吧。」駱笙吩咐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