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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人見他神色有異，一臉不可置信，不由也一起往電腦看過去，然後同時愣住。

只見那電腦屏幕上，緩緩出現一行紅色大字：「系統升級中，請不要關閉系統。本次升級需十五天時間，請耐心等候。」

屏幕底部，還是那條從左到右貫穿整個屏幕的進度條，進度條左側，一條極細的綠線，正在微不可查地緩慢蠕動，細線頂部，還是那個小小的數字：0.01%。

一幫人死命揉揉眼睛，然後面面相覷，好半天才同時叫出聲來：「不會吧？」

畢晶看看這個，又看看那個，眨巴著眼問蕭峰：「蕭哥要不我掐你一把，你試試疼不疼？」

蕭峰呸了一口：「要不我給你一招亢龍有悔，你試試死的了死不了？」

畢晶好像根本沒說過剛才那句話，又好像完全沒聽到蕭峰怎么回答的，他的整個人都陷入呆滯狀態。好半天才確認了這個事實——媽的，升級了？我靠，升級了！

「啊——」大半夜的，常山市報社老宿舍區某棟樓某屋里，某人突然張開嘴巴，發出一聲瘮人的慘叫。

「胖子你小聲點！你想把全小區人都吵起來啊？」殷素素拍了一下畢晶一下，嗔怪道，「秀兒小寶貝還睡著覺呢！」

「疹么肥四？」畢晶根本就顧不上搭理她，一手捂著下巴，一手指著電腦，結結巴巴道：「疹么……走……新極了呢？」

聽他說話含混不清的，一群人都笑起來，殷素素道：「說什么呢你？怎么還帶上廣東口音了呢？」

「呸呸，舌頭咬到了。」畢晶吸了幾口冷氣，呸了兩聲，口音才恢復正常，「這才幾天，怎么就升級了？不是說得把所有世界都走一遍才會升級的？」

一群人看著齜牙咧嘴的胖子，又看看帶著一條綠線的電腦，也都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。過了一會，凌霜華才緩緩道：「把所有世界都走一遍才升級，那是表哥你說的……會不會我們從一開始就猜錯了？」

「猜錯了？」畢晶一愣，這才想起來，那個升級條件確實是自己猜的，錯了了不是不可能。但隨即憤憤不平起來，「可不得猜嗎？媽的這破系統又沒個說明書！哪有這樣的，老子看系統流小說看了幾十本，哪有這樣什么都不說，所有東西都得靠自己猜的？」

但不是這個條件，又會是什么呢？這事兒怎么想都怎么透著一股子詭異，上回升級，足足走了《天龍》《神雕》《連城》《白馬》《倚天》《射雕》《俠客行》七個世界，用了整整一周才堪堪達到的，就這吳老二那老混混還特么嫌晚了呢。結果這回呢，也就用了七天，走了七個世界就能升級了？關鍵這七個世界里，天龍、神雕、倚天、俠客行和白馬五個都是以前去過的，也就鹿鼎記和飛狐外傳是新的，這樣也行？

難道升級條件不是把所有世界走一遍，而是把之前走過的再走一遍？那也不對啊，這可還有射雕、連城訣沒重新去過呢？誰能告訴我，這到底怎么回事啊？

「你想到什么了？」殷素素皺著眉想了半天，見凌霜華若有所思，不由出聲問道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凌霜華身上，就連畢晶也不例外。要說這屋里，有一個算一個，論打架，隨便挑一個出來，凌霜華肯定一個也打不過，可要論讀得書多，腦子清楚，有一個算一個，誰都沒凌霜華清楚——就連陳近南都自認比不上。如果她願意，大可以學著先總統常公跟所有人說一聲：「打牌你們不行。打仗我不行。」又或者學斷水流大師兄來一句：「我不是針對誰，我是說，在座所有人，都是辣雞。」

見所有人目光都轉向自己，凌霜華微微有些害羞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才緩緩抬起頭來，道：「我在想，這位金老爺子寫的十五部書，看上去是十五個世界。越女劍和鴛鴦刀咱們不去考慮他，飛狐和雪山算一個世界，那么還有十二個。那天表哥說，是不是要把這十二個世界全都走一遍，才會滿足升級條件。」

「對啊，不應該是這樣么？」畢晶愣愣點頭，「大家都是武俠世界，難道還得分成個三六九等來？雖然說碧血和書劍寫的差一點吧，可那是跟老爺子自己比，跟別人比，哪一本差了？」

凌霜華緩緩搖頭：「問題不在這里。」頓了一頓，抬起頭在屋子里每個人臉上緩緩劃過，沉聲道：「如果說，我是說如果，既然飛狐和雪山可以看成一個世界，那么其他的，是不是也有可能是同一個世界呢？會不會在無意之中，這一次表哥把所有世界都進去過了呢？」

滿屋子人一陣納悶，畢晶搖搖頭：「不會吧？這怎么可能，這些世界每個都不一樣啊，他不搭界啊……」

「也不盡然。」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陳近南，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，插話道，「的確有一種可能，某些世界，其實是互通的。」

蕭峰、胡青牛兩口子、程靈素、侍劍，外加馮錫范，以及聚集在兩張高低床上的天地會一幫人，看著你一眼我一語的畢晶、凌霜華和陳近南，都瞠目不知所以。只有殷素素若有所思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