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非煙很是開心地點點頭，但隨即又皺皺小眉頭，像是有點不大樂意。畢晶也沒在意，繼續興奮道：「你們不知道，非非最後寫那一筆字，那是多漂亮！不是一種字體漂亮，是真草隸篆行個個都那么漂亮！當時別說是那倆老師了，就算是我，都被驚得下巴都快掉了！」

母老虎輕輕拍他一下，不屑道：「拜托，你比什么不好，你跟非非比書法？咱家小寶貝可是幾百年前來的好不好，毛筆字那就跟吃飯似的，那是本能！你才練了幾天就跟人比，你怎么不跟胡先生比治病，跟王姐姐比下毒呢？」

「怎么就不能比了？好歹我也是上過p大中文系書法藝術課的好不好？」畢晶反駁一句，見幾個人都懶得理自己，咳嗽一聲岔開話題道，「你們是沒見，那王老師最後都快把非非摟在懷里親了，差點拿那十幾個字回去裱起來當傳家寶！最後還說要推薦非非去參加市里省里的學生書法大賽呢！非非好好寫，爭取拿個金獎回來，咱們家可就長臉了！」

曲非煙咯咯一笑，點點小腦袋，又找了個舒服的角度，靠在王難姑懷里，兩條小腿在座位前晃啊晃地。王難姑把小姑娘摟在懷里贊不絕口一氣兒誇獎。

「不過說實在的。」畢晶從後視鏡里回頭看了一眼一大一小兩人，有幾分疑惑道，「你右手寫字寫的好看也就算了，怎么左手寫字也那么好看的？跟右手都沒什么區別了！你這咋練的啊？」

曲非煙靠在王難姑懷里，閉著小眼睛道：「很簡單啊，我七歲那年上房掏……」說著忽然頓了一下，嘻嘻輕笑一聲才道，「把右手摔傷了，好幾個月沒辦法用右手，所以就用左手練咯？就連爺爺的琴譜都是我用左手抄的呢！」

「我說呢！我就說不專門練過寫不成這樣！」畢晶拍了下方向盤，隨即又關心地問道，「怎么樣，現在傷沒事了？」

曲非煙伸出小胳膊晃晃，得意道：「早就沒事兒了，叔叔你看看，連傷疤都沒留下呢！」

畢晶欣慰地笑起來：「沒事兒就好啊。不過也得虧是這樣，要不然，我看那個劉老師還不服氣呢！那你字兒這么練的，那烏龜怎么畫的，怎么也那么逼真？」

「那就更簡單了！」曲非煙更加得意，「就是先畫個圈，背後……啊！」話沒說完，小丫頭忽然驚叫一聲，猛地從王難姑懷里直起身子，伸手捂住小嘴，烏黑閃亮的眼珠子咕嚕嚕亂轉，看著前面開車的畢晶，結結巴巴道：「叔叔……你，你……」

「嘿嘿嘿……」畢晶向後轉了一下頭，給了曲非煙一個狡猾的笑容，「終於肯說實話了？」

曲非煙沮喪地倒在王難姑懷里，一句話都不說了。

胡青牛和王難姑一陣目瞪口呆，半天才嘆了口氣：「胖子你這也太狡猾了，這半天東拉西扯，這是套話呢？」

母老虎也是一陣搖頭，不輕不重拍了下胖子胳膊：「你說你這叫啥事兒啊，騙人家一個小姑娘，很得意么？」

「別鬧！小姑娘？」畢晶哼了一聲，「我要不東拉西扯讓她徹底放松警惕，她能說實話？還小姑娘呢？小狐狸都沒她老奸巨猾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