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老虎也才放下心來，但見殷素素仍然閉著眼昏迷不醒的樣子，一顆心不由又懸起來：「那她什么時候能醒？」

「這個可說不好。」胡青牛收了脈，搖搖頭，「從脈象上看肯定是沒事? 不過心脈有些古怪，老朽從所未見——也許下一刻就能醒，也許……」

畢晶又一哆嗦? 電視里見得多了? 一般醫生說出這句話來? 後邊一定跟著另外一句「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」，顫聲道：「不會吧，植物人？」

「呸！死胖子你咒我啊。」畢晶話音未落? 殷素素忽然睜開雙眼? 似笑非笑道：「你積點口德成不成？」

「你醒啦？」畢晶大喜，也顧不上計較殷素素的惡劣態度，和母老虎一起抓住她手? 長出一口氣：「嚇死我了你！」

殷素素咯咯笑道：「算你有良心——不對? 你是怕事兒辦砸了? 自己沒面子吧？」

畢晶委屈道：「我……你咋能這么想我呢？我是那樣沒良心的人嗎？」

殷素素點點頭? 笑道：「你就是畢兄弟？畢胖子？」

「嗯？」畢晶和母老虎同時一愣? 「什么意思？」

殷素素笑道：「就是他！這位姑娘就是涵涵……」

畢晶和母老虎：「啊？」

殷素素點點頭笑道：「果然郎才女貌呢？蕭大哥? 郭大俠，黃姐，表妹，侍劍……你們好。」

眾人：「呃……好，你好……」

「鬼啊——」畢晶寒毛直豎? 大叫起來? 「精神分裂啊——」

「呸！」殷素素笑罵：「你才精神分裂！」

畢晶這才反應過來? 居然是倆殷素素? 剛剛說話的是在這邊混吃混喝好幾個月的殷素素一號，另外一個，應該就是剛剛帶過來的殷素素二號。

「也就是說? 你現在身體里，裝了倆靈魂？」畢晶張大嘴巴，「就跟紫霞仙子身體里有個豬八戒似的？」

可是，紫霞和豬八戒倆人一人一句，至少聲音還不一樣，這倆倒好，容貌、聲音、說話時候的神態，完全一模一樣，這誰分得出來啊？

殷素素嗔道：「你才豬八戒！」隨即又道：「不是倆靈魂，就是多了點記憶，咦？身體好像也強了不少呢？」

畢晶顧不上跟殷素素斗嘴，小心翼翼道：「那你現在是殷素素一號還是二號？」

「事兒肯定是沒有。」殷素素笑笑，隨即又皺皺眉，「什么一號二號的？殷素素不就是殷素素？我不就是我？只不過多了點東西有點不習慣——看起來得適應個十分鍾八分鍾才能好……」

滿屋子這才放心，看著殷素素跟之前一模一樣的神態容貌，嘖嘖稱奇：「胖子這回算是誤打誤撞了。真夠神的嘿——」

「這有什么神奇的？」屋角一個脆生生的聲音響起，「不就平行宇宙啊外祖母悖論啊時間旅行啊那點事兒么？」

眾人一驚回頭，曲非煙正眨巴著大眼睛，好奇地看著殷素素。

「怎么還沒睡覺？」畢晶順嘴問了一句，隨即大驚：「平行宇宙你也懂？」

「這有什么難懂的？」曲非煙聳聳肩，「同一個時空，不允許同時出現兩個完全一樣的人，所以倆人融合了——就這么簡單，你們不會不懂吧？」

這孩子，剛來幾天，連這個也懂了？

曲非煙見滿屋子人都驚訝地看著自己，頓時激動得小臉通紅，驕傲地挺起胸膛道：「還別說平行宇宙了，《三體》看過沒？《三體中的物理學》看過沒？高維空間懂不懂？《星際穿越》看過沒？知道時間旅行中，只要超光速運動，從一個點繞到第三個點，是能夠遇到以前的自己的嗎？從歷史到未來，時間就是一個一個節點，就是斷面，抵達某個點，你就能從未來改變現在——你都能到處亂穿了，這都沒想明白呢？」